“侯爺。”白夫人笑著迎上來,伸手要服侍晉平候換衣,一點也不因為他深夜歸來而生氣。
晉平候搖搖頭,吩咐道“陛下駕崩了,府衙裏消息剛到,遣使估計還在路上···”
白氏一時愣住了“山陵崩了?”
也不怪她反應不過來,帝王駕崩可是件大事情,就算在皇帝權威不複往日的今天,皇帝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也是天天被眾人關注著的,而且白氏雖然人在淮安府,娘家卻還在長安呢,往來信件不斷,上月收到的信還說皇帝要舉辦什麼慶典,突發奇想要與民同樂,百官正吵吵這件事呢。白氏想起這事情,可不覺得震驚嗎?她畢竟是女流之輩,小時候也就熏陶了點宅鬥技巧,眼界不足,光顧著震驚,說不出什麼來。
她家從長安來信到淮安府需要一個月,也就是說兩個月前皇帝身體還好好的,就算不好也不會太差,畢竟還有心思與民同樂呢,然後給晉平候送信的消息快些,需要半個月吧,也就是說一個半月之後,皇帝就突然駕崩了,這種事情···
晉平候卻也顧不得和她細說,匆匆忙忙往外走,陛下是去了,但是留下的事情可多著呢,老皇帝去世了,新皇帝是誰啊,朝中有什麼動態啊,怎麼和新皇帝示好啊,怎麼抓緊表達自己對皇帝去世的追思啊,晉平候要忙的事多著呢。
“把紅燈籠都去了,豔麗的衣服都不許穿,準備路祭···”
晉平候語速甚快,按道理來說,皇帝駕崩,這些分封各地的王爺諸侯都要回長安做祭,但是···大周的規矩已經快守不下去了,就算新皇帝下了旨意,這些王侯也不會願意回長安的。
都怕啊,要是讓人抓住一鍋燴了,可怎麼辦,但是你不回去,你得有個道理吧,你是太遠,不方便啊,還是年紀太大,受不得路途勞累,還是···
總得有個借口。
可是晉平候他是個兩不沾啊,他本人年富力強,他的封地也不算太遠,所以晉平候決定裝病,從今天開始,他就要在床上躺著了,等遣使來的時候一看,晉平候因為傷心過度病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要是以前的大周,哪有人敢這樣糊弄這種大事啊,實在也是現在的大周,中央勢微,諸侯撅起,這些諸侯腰杆子硬了。
······
遙遠的長安。
先皇的死是暴斃,陰謀什麼先不好說,反正明麵上的事情說出來也不大好聽。
馬上風。
他老人家為了和年輕的小妃嬪親熱一下,吃了方士獻上來的丹藥,據說能強身健體,一如當年,頭兩回吃了都沒事,到了那天晚上,不知怎麼想的,一連吃了兩顆,和妃嬪親熱之時太過激動,正那啥著直接就暈在肚皮上了。
小妃子是幾年新進宮的,也就十來歲,當時嚇壞了,看著老皇帝雙目凸起,頭臉燒的發赤,喘氣聲粗而急促,在哪兒裹著被子一頓尖叫,把半個宮的人都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