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老趙···”白繼祖被衙役押著,一把摜在監牢之中,白繼祖著急忙慌的從地上爬起來,喊趙充的名字。
趙充和他本就是酒肉的朋友,兩人那點交情也就夠酒桌上稱兄道弟,再多卻是沒有的,趙充之前幫他,也不過是想要賺點零花錢,如今都這樣了,白繼祖剛才對著趙充的態度可不怎麼好,一副拿了我的錢就得給我辦事兒的樣子。
然而趙充本身也是公子哥出身,大家身份都差不多,人家爹的官職還比白繼祖爹高多了呢,趙充哪裏吃他這套,而且因為被他喊破自己收了銀子幫忙,趙充在他爹麵前的形象也有些受損。
京兆尹剛才可是警告的瞪了趙充一眼呢,等一會趙充從監牢出去,還得想法和他爹去認錯,這沒吃上肉還沾上一身腥,趙充心裏也麻煩著呢。
他看了白繼祖一眼,冷笑了一聲道“白大少,不好意思,我這也幫不上你的忙了。”
說完他轉身要走,白繼祖眼看著衙役拿著殺威棒就上前來了,前麵說過了,進了京兆尹衙門按規矩都先有一頓打,上麵有人特別吩咐過的除外,白繼祖顯然沒什麼人吩咐過啊。
他心裏一著急,衝著趙充道“你···你還拿著我二百兩銀子呢。”
把個趙充氣的啊,不過既然已經被白繼祖說破了,而且自己一會兒還要因為這二百兩銀票去挨批評,趙充反而不準備還他了,要說狐朋狗友,狐朋狗友,白繼祖的這些個所謂的朋友,是沒有一個好人。
“銀子?什麼銀子,我可從來沒見過什麼二百兩銀子。”趙充心想自己為了二百兩也要跟著吃掛落,這二百兩本就是自己該得的了,他索性不認賬了。
白繼祖還要再說,趙充抬腳就走了,也沒說吩咐衙役下手輕點什麼的。
“你們···你們敢···我是白家的少爺,我給你們銀子。”白繼祖看著衙役舉著板子衝著自己就過來了,嘴裏又是威脅又是利誘。
衙役對於他的威脅倒沒有什麼反應,白繼祖的身份高低他們也知道,趙小少爺的朋友,爹是個四五品的官兒,長安城多的是權貴,白繼祖的身份還真的是算不得什麼。
但是利誘,卻讓他們的動作稍微頓了一笑,其中領頭的一人,蹲在白繼祖麵前,衝著他伸出手道“白少爺這樣懂事,我們兄弟自然也懂規矩。”
人家等著他掏銀錢呢,然而白繼祖身上哪有銀子呢,從他娘和媳婦那弄來四百多兩銀子,這兩天又是雇人又是抓藥,還給了趙充二百兩,如今也就剩一百多兩了,就這兒一百多兩還在小廝身上呢。
白繼祖神色一僵,不吭氣了。
衙役頭頭還蹲在那等著呢,見他這樣,冷笑了一聲道“白少爺這是逗著我們兄弟玩兒呢···”
說完就站了起來,神社是顯而易見的不悅,白繼祖也著急了“我有銀錢,我有···”
“那你倒是掏出來啊···”
“你準備用這個銀錢請大夫?”
旁邊幾個衙役也道。
“不是···”白繼祖坑坑巴巴的解釋“我沒把銀錢待在身上,都在小廝那。”
他說話這樣吞吞吐吐,顛三倒四,衙役們也沒了興趣,而且還更添上了厭惡,衙役頭頭咧嘴一笑,一揮手道“得了,白少爺,您也別說了,咱們也不要耽誤時間,我們就動手了。”
說完話,也沒等白繼祖反應,衙役們直接就動了手。
“啪···”隻是第一板子下去,白繼祖就嗷的一聲嚎了出來。
他從小在家裏嬌生慣養,雖然素日頑劣,但是周氏就得了這麼一個兒子,慣的不行,最多也就是嘴上念叨念叨,一個手指都沒動過他的,他爹倒是教訓過他,不過也沒幾次,而且家裏的藤條怎麼能跟衙門裏的殺威棒比。
那木板又寬又沉,衙役打人都是有功夫的,若是那給的銀錢足的,當下打完哼唧兩聲,過會兒就能自己走了,給了銀錢,銀錢稍有不足的,也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安分趴個兩三天也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