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如此。
湯圓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他,宗燁口中堅持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再等到湯圓軟軟的喚一聲哥哥,宗燁隻得點了頭。
雖然點了頭,他卻仍然念叨“府中什麼沒得吃,怎麼就偏要去外麵,諸念也是,總是想帶著你出門···”
湯圓看她一眼,道“念姐姐的未婚夫約念姐姐在明月樓見麵,我是卻陪著念姐姐的。”
事關諸念的終身大事,宗燁也不好抱怨了,隻是皺著眉毛叮囑湯圓多帶些人,別和秀秀分開。
一邊說話,一邊吃飯,湯圓有點走神,宗燁又是手底不停,一個勁兒給姑娘卷餅,等湯圓回過神兒來的時候,一碟河三鮮都快吃完了。
當然碟子是小碟,不是候大廚不願意多做,隻是小河蝦容易得,品質上佳的卻少,長安地處北方,河鮮海鮮的本來就不多,候大廚逛遍了周圍幾個大集市,才買來一小簍,回來清洗挑揀,上好得用的隻剩下了這麼多。
是以隻有這一小碟,這一小碟還不至於吧湯圓吃撐,卻大大違背了姑娘晚飯三分飽的誓言,大概是春節期間吃的太好,過了節湯圓便覺得自己發了胖,尤其是胸前脹痛的很。
長安姑娘的身材一個個都是細苗條的一道,湯圓又不好意思問別人,隻能想著自己少吃些,不長胖就不疼了,這些日子宗燁又在上學,晚上有時候趕不及和湯圓一起吃飯,湯圓和秀秀一道用飯,秀秀吃的多些,便也顯不出來湯圓吃的少了。
今日卻是大大的吃多了,眼看著宗燁還伸手要卷,湯圓連忙攔住他,道“哥哥,我飽了。”
宗燁打眼一掃桌上的菜,打心眼裏覺得姑娘沒吃多少,又勸著湯圓喝下一小碗碧玉米才罷休了。
丫鬟進來將東西收拾下去,屋子裏又隻剩下了兩人,湯圓剛才忙著吃飯說話,把宗燁之前說的話忘了,如今屋宗安靜下來,她就又想起來了,宗燁也是酒足飯飽了,半靠在軟塌上,衝著湯圓一個勁兒的微笑。
湯圓往邊走走,他的視線還跟著不放。
“拿我披風來。”湯圓和丫鬟道。
宗燁揮揮手,示意丫鬟退下,自己拿了披風,遞給湯圓道“要披風做什麼?覺得冷了,我說不該講火盆撤掉····”
他這話說的,麵前的湯圓,旁邊的丫鬟都是無語,如今都四月初了,誰家到這會兒還留著火盆?
隻是不管是湯圓,還是湯圓身邊的丫鬟,都已經習慣了他在湯圓麵前發癡,都是麵不改色的樣子。
湯圓道“晚上吃的有些多,我出去走走···”
湯圓一方麵是真的覺得自己吃的有些多,一方麵也是讓宗燁看的羞惱,然而宗燁卻仿佛不知道姑娘意思似的,伸手將自己披風抄起來,往身上一帶,笑著向湯圓伸出手,道:“我也正想散散。”
湯圓抬頭看他,宗燁笑眯眯的就伸著手布往回收,姑娘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拉住他袖子,帶著他往外走了。
······
這邊剛吃過飯的兩人去散步了,那邊諸府中大部分人也正是剛吃過晚飯的時候。
諸老夫人年紀大了,吃過晚飯靠在榻上聽丫鬟念一段書,收拾收拾便休息了,諸然好些日子不在府中住呢,諸峻婚禮之前便是這樣子,諸峻婚禮之後更是愈發的放肆,原本隔三差五還回府中住兩天,如今七八天就見不著人,隔個幾天早上回來給老夫人請個安,都不和鄭氏見一麵,就有走了。
好在鄭氏對他也沒有多大的感情,托人去打聽了一番,知道他是在外麵養了一個,不是幹什麼旁的禍事,便也丟開手不管了,若是一般人家的媳婦,早就找到老夫人告狀了,鄭氏一方麵是不稀罕諸然,一方麵也是不想讓老夫人跟著煩心,索性也沒和老夫人說。
況且,諸然不在府裏,鄭氏還輕鬆呢,不必費心和他說話,也不必聽下人報告他又和那個丫鬟有了首尾,樂的清閑,吃過晚飯,鄭氏便坐在等下給小兒子諸英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