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汪汪眼:“多久以前?”
言希伸出指,一二三,數著數著,就迷糊了。
到底是哪一年,多久以前?媽的,好像忘了。
總之總之,言少很爺們兒很有範兒地說:“沒事兒哈,你就在我麵前天下第一東方不敗吧。”
楚雲:“嗯嗯,就在你麵前。不過我不當東方不敗,那是人妖來著,你別想繞我。”
言希打了個哈欠:“你倒不傻。”
楚雲戳他:“你怎麼了?看著這麼困。今天是我們第一天約會啊少爺。”
言希說:“我手機壞了,拿去修了。”
楚雲黑線:“這跟你沒睡好有什麼關係?”
言希笑:“我有什麼辦法,沒有手機就睡不著,老毛病了。”
楚雲撇嘴,生活習性還真是一塌糊塗。她忽然看到什麼,拍言希,一驚一乍:“啊啊啊,言希,快看快看。”
言希揉眼睛,轉身,看著遊樂場幾乎被雪覆蓋的遠方:“什麼?”
忽然,臉頰有軟軟熱熱的東西掠過。他詫異,看到楚雲紅透了的麵孔,失笑,卻存了男子的風度不再說什麼,牽起她的手,向前走。
楚雲鬧著說:“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比薩我要吃最大塊的奶油曲奇。”仰頭看著他,微妙而純然的撒嬌,霸道中卻是忐忑不安的。
言希拿出皮夾,笑著說:“好,隻是你們女人不是最怕變胖的嗎?”
楚雲勇敢:“我不怕。言希,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
她一語雙關,看著言希的眼睛,聲音脆生生的,讓人無法辜負的好。
言希微笑,頸上的圍巾有些緊,扯開了,說:“那很好。”
握著她的手,藏了微涼,隻剩下溫煦。
楚雲拉著言希坐海盜船,一連坐了三次,她說:“我以前為了維持在公眾麵前甚至路人甲麵前的形象,從來沒有坐過這個,多傻。”
言希看她吐得翻天覆地卻依舊攥著他的大衣,遞給她熱水,翻白眼:“現在,更傻。”
她漱了口,站直身子,微微靠在他的肩上,笑彎了眼睛:“我們都是傻瓜。”
傻瓜嘛,都一樣。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喝了許多酒,楚雲吃著街頭小店鋪的食物,挽起了衣袖,全無形象。
她看著窗外的雪景,笑道:“言希,是用詩唱景的時候了,快向我表示一下,誇我美貌或者多愛我的都可以。”
言希說:“你找錯人了,我高中時語文就沒及格過。陸流估計還成,他小時候經常被他家老頭逼著背唐詩三百首。”
楚雲笑:“喂,總要讓我享受一下被追的感覺吧。”
言希頭疼,女人,媽的,真麻煩。
然後,從腦海中搜刮,忽然想起一個微笑的唇,張張合合,也是冬日,念出的溫溫軟軟的音韻:“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然後抱著整壺的老窖,嗬嗬地看著他。
那眼睛,真溫柔。
楚雲卻搖頭:“這個不好,太簡單,沒意思。”
言希恍然,發覺自己順著記憶念了出來,把玩著酒杯,說:“是不怎麼好。”
“可是,老子隻想起這一首,怎麼辦?”
楚雲鼓腮:“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言希涼涼地開口:“先把你那張臉整好看了再罵我。”
楚雲拽言希臉頰:“你就不能讓讓我,我是你女朋友啊女朋友。”
言希:“哦,女朋友,你擦擦嘴吧,嘴上都是醬油。”
楚雲:“言希你說話不算話,你當時怎麼說的,你說你——”
言希蜻蜓點水,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好了,話真多。”轉身,喊老板結賬,對麵隻剩下一個紅透了的雕塑,傻笑著。
她說:“言希,我真喜歡你,真喜歡真喜歡。”
言希“嗯”,點頭說:“我知道。”認真傾聽,走在雪上。
楚雲說:“我好像有很多的勇氣,和你在一起。”
言希挑眉:“所以呢?”
她笑:“所以,言希你要再努力一些,忘掉你的初戀啊。”
言希愣:“初戀,你指幼兒園的初戀還是小學的初戀?”
在言少的腦海中,他有無數次的初戀,幼兒園喂他吃飯的小阿姨,小學考試時把橡皮掰給他半塊的娃娃頭女同桌,初中時的鬈發彎彎,高中時曾經在巷道中接過吻為此挨打的美美。
呃,女朋友,你指哪一個?
楚雲哈哈大笑:“幼兒園,嗯,幼兒園。”
起腳,濺了言希一身的雪。
其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對不對,親愛的。
言希和楚雲戀情的發展速度,照八卦報社的原話,是火箭撞太陽的效果,那個熱力,那個毀滅性。
言希的Fan Club一片愁雲慘淡,楚雲的男粉絲跑到電視台門口靜坐反對。然後,當事人該吃吃,該喝喝,小手拉著,戀愛談著。
言希的手機修好了,結束了每天頂著兩個黑眼圈扮熊貓的日子,可喜可賀。
辛達夷和Mary暗中觀察跟蹤了好些日子,知道言希是認真的,開始打悲情牌,跑到言家抱著小灰,斜著眼,長籲短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