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幽深的花園裏,許清悠隱藏在一棵大樹的後麵,盯著那座巨大的太湖石假山,她是遠遠的跟著沈辰逸過來的。
可是,跟了一會,就沒有看見他和原野了。
她靠著粗壯的樹幹,因為跟得急,她竟然忘記了披上大衣。這會雖然沒有下雪,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空上,可是陣陣的寒風,還是讓她的身體不自禁的開始顫栗。
她抱緊雙臂,懊惱的低罵了一聲:“臭男人,可惡的男人。”
真是要死了,他那麼對待她,而且明明彼此都在氣頭上,她卻眼巴巴的跟了出來。
跟出來幹嘛?是想看見那張臭臭的臉嗎?
她想著,便邁步想離開,眼前就出現了兩個人影。她趕緊屏住呼吸,又躲回了大樹後麵。
許清悠小心的探出頭,仔細一看,前麵的是白叔,他的容顏在冬日清冷的陽光下顯得蒼老了許多。
他的身後緊緊跟著一個黑衣人,麵色冷峻。讓她害怕的是那個黑衣人的手裏好像拿著一把手槍。
她驚慌的縮回頭,捂住了胸口,連大氣都不敢出。白叔不是告老還鄉了嗎?怎麼會還在沈園出現?
不一會,他們順著小石子路消失在假山下。
她慢慢的跟過去,才發現假山底下,有個山洞。
要不要去看看?她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極大的好奇心占據了上風。
走進彎彎的石洞,一陣寒氣撲鼻而來。
她扶著洞壁緩緩的前行,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因為她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動手吧!你們隻能從這裏走出去一個。”那個熟悉的聲音冷得就像是從冰窖裏出來的一樣,是沈辰逸。
“老四,你瘋啦?白叔是跟了爸爸多年的人,在沈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你不能因為他知道了那個丫頭的身份就這樣狠心?”這個聲音也很年輕,但也很陰冷,此時還帶著點憤怒和隱約的不安。
“我不喜歡把話說兩遍。”沈辰逸的語氣依舊是透著刺骨冰寒的涼意和殺氣,但凡能威脅到許清悠生命的可能他都要扼殺,絕不留情。
“那樣的女人你留在身邊,哪天死在她手裏你都不知道。”
“二哥是怕了嗎?說這些沒用的話有意思嗎?要我說,真的,你比白叔更應該死。”
這樣冷漠的話語讓許清悠的心一陣亂跳,接著就是砰的一聲槍響,在幽深的山洞裏回響。
“什麼人?”這時肖七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一件冰冷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腦後。
她知道那個東西肯定是槍,於是慢慢的回轉過頭,戰戰兢兢的回答:“是我。”
“小姐,”肖七看見滿臉驚惶的許清悠時,立刻收回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可是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什麼事?”就在許清悠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時,沈辰逸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我……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許清悠想起他剛才那句冰冷的話語,想起那一聲槍響,驚慌失措的向後退,背抵在了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