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這首他從未收聽過的歌曲在房間裏的空氣裏縈繞的時候,他覺得心都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揪起來了一樣,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心髒。
歌曲結束,他沒有摁動關閉,歌曲就一直在房間裏循環回響著。他皺著眉頭聆聽著,最讓他感受深刻的是那段歌詞。
痛愛,讓人悲哀
在世上,命運不能更改
放開,不能再相愛
難道這是上天的安排
他聽得很認真,陷入了沉思,完全沒有聽到身後有人在慢慢靠近,直到一雙柔弱纖細的手臂輕輕環在了他的腰間,他才察覺到,他擱在心尖上疼著的女孩回來了。
“你怎麼在聽這首歌?”許清悠將臉貼在了他的背上,輕聲問。
“你喜歡?”
“是關心怡找來的,聽說是一部很久前的電影裏的插曲,歌詞是後來改過的。我很喜歡這個調子,好像可以瞬間抓住你的心。”
沈辰逸低頭,看著腰間的那雙手,纖細白皙的手指交錯著,像一把鎖,鎖住了他。
“聽話了嗎?”他抬手覆蓋住了她的手背,柔聲問,“沒流眼淚吧?”
“流了,那是我哥哎!不過後來,你說,在等我,在給我做西班牙海鮮炒飯,我的心裏就好受了一些。”
“那我下去做飯了。”他把手機甩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任由著那首可以穿透心靈的歌曲持續播放著。
“大叔,”許清悠沒有放手,不讓他動,“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可以回答我嗎?跟那些你不想說的事情無關的。”
沈辰逸盯著窗外鉛色的天空,眸色一暗:“你問。”
“大叔,你以後結婚,要娶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許清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既然是一輩子,那她真的不想他再有其他女人了。她覺得在他默默承擔了她的一切後,她已經沒辦法接受,他再去承擔另外一個女人。
沈辰逸慢慢地轉過了身,抱住了她,低頭在她的臉上輕輕印了一個吻。然後他的唇移到了她的耳畔:“一輩子,太長,也太短。可不管怎樣,都隻有你和我。”
他是不敢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的,娶她,要結婚的話,肯定隻能娶她。若是不能,那也不會是別人。
可殘酷的現實卻是,他不能娶她,現在外麵隻知道他喜歡上了一個叫許清悠的女孩。要是結婚,那許清悠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他是可以為了她拚盡一切的,沈門家主這個位置,他都願意拱手相送。但是他一旦不是沈四爺,那他們的餘生都要像當初許清悠的父母那樣亡命天涯了。
這就是沈家最殘酷的叢林生存法則,沒有人情,隻有能力。
“你不會娶我?”她有點失望。
“不是說,隻問一件事情嗎?”
她呆了呆,忽然踮起腳尖,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唇。她是不會討好男人的,所以隻是一下就推開了他。
“大叔,去做飯吧!我餓了,墓地那邊風很大,吹得我眼睛都疼了。”她淡淡笑著,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