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人嗎?”沈辰逸對這三個字忽然有點排斥起來,再想著今天曾經接到的那個來自於遙遠京都的電話,他的心猛地一沉。
很顯然,許清悠的合法監護人不是他沈辰逸。
“好了,該你說了,說吧!”許清悠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想了想,說:“我家裏也沒什麼人了,同父異母的哥哥有一個,那天你也聽到了。另外,就是一個堂叔和一個堂姐。”
“可你們家看起來好大,怎麼才那麼點人啊?而且,你跟你哥哥關係一點都不好,不像我和我哥哥。所以,有錢不一定好,你跟你哥哥一定是爭奪遺產鬧得吧?”電視上、報紙上關於有錢人家,豪門府邸爭權奪利爭家產的新聞可不少。
他笑了:“算是吧!”
沈家家主的爭奪,哪裏是爭奪遺產打官司那麼簡單,那些豪門爭鬥輸的不過是地位和金錢。在沈家,輸的是命。
“那白叔為什麼要死?”她剛問完,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敏感,連忙擺手,“算我沒問好了,這個我不想知道。我真的不想知道……”
“該死的人,就得死,”他的語氣變得陰冷了,白叔是沈辰洛的人。在沈門,幫著一個失敗者,跟背叛沒什麼兩樣。
而且,最主要的是,白叔的存在,威脅到了許清悠的性命。隻是這個單純的丫頭還渾然不覺,那些血腥和陰謀沈辰逸是不想她接觸到的。
“你問了問題,那麼該我提問了,為什麼想要去京都?”他幾乎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說吧!”
“就是……就是想去看看,沒去過的地方,誰不想去看看?”
“看什麼?”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可以不回答。”她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所以我說白叔該死,懂了嗎?”沈辰逸眸色暗沉,一眼望不到底。前塵往事,受累的卻是他們,可要不是那些過往,他們又怎麼會相遇?
許清悠一言不發的靠著他寬厚的肩膀,她想,她應該懂了。可是裏麵究竟隱藏著多少塵封的秘密,那個,她卻是不懂的。
一陣沉默過後,許清悠的嘴裏呢喃了一句:“有一天要是天真的塌下來了,你真的會幫我頂著嗎?”
他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真到了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他低頭看著她笑了,這一次,那笑容尤其溫暖。他的手順著她的胳膊,摸到了她的手,輕輕一握。
縱使是最堅強的人,也希望有一個人陪伴終老,有一雙手緊緊相握,有一顆心為你所有。
“有些事,你以後會懂。”他與她十指交握,唇在她的鬢發間溫柔地廝磨。生氣的時候,他說過是迷戀她的身體,其實,若隻是為了欲,又何必非她不可?
沈家的競爭法則何其殘酷?一個可以嫁進沈家的女人,在還未過門時,就會把家世幾代查個清清楚楚。
夜煞殺了他的家人,欠下了三條人命,他的女兒,會成為瘋狂報複的對象。而做為沈門家主的他,無法理所當然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