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
許清悠隻覺得心髒仿佛是被什麼崩碎了一塊,有了一個缺口,這樣一個也許,她連騙騙自己都覺得好難了。
短短兩個字,一筆一劃,都如細針刺進了她的肌膚,穿過她的血液,一直到心裏最深的那處,最柔軟的那處。
疼得她想要尖叫。
婚姻,本就不是他們能夠平心靜氣坐下來討論的問題。
昨天,穆青隻是說是他的初戀,是沈園的女主人,她就氣得扔盤子、潑果汁。要是以後他結婚了,她要拿著刀去破壞他的婚禮現場嗎?
還是要用刀子對著自己的胸口,讓他做一個二選一的難題?
“你要是結婚了,我怎麼辦?”她別過臉去,拚命忍著淚。
沈辰逸淡淡地一笑:“爭寵!”
這下,輪到她笑了,她低著頭,眼眶潮熱,心裏是一陣一陣的抽痛:“我不想爭寵,我隻想……用刀子狠狠地插進你的胸膛裏去。我不會祝福你,我得不到的,也不想別人得到。你要是敢跟別的女人結婚,沈辰逸,我會殺了你。”
對,就應該這樣,殺了他。
他要是敢結婚娶別的女人,就殺了他,跟他一起死。他不是說,要死也要拉著她一起嗎?他不可以對她那麼好以後,再去切割她的心。
他不能在一夜之間把所有的疼惜和寵溺收回去,雖然那不是愛,可那也是一種情。給了她,就不可以再給別人了。
“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分享男人,我做不到。”她的視線逐漸模糊,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排他的。爭寵、讓愛,她做不到。
“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就這樣做,不要猶豫,”沈辰逸的眸色很深,帶著一種讓她近乎沉溺的深情,“小悠,要是有一天你把刀子插-進這裏,我就放了你。”
他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死了,大概就真的能放開她了。
“可是……”她的肩膀顫抖著,手掌抖嗦著摸到了他的胸膛,掌心下麵是她想要的心,“可是我舍不得,怎麼辦?”
“傻瓜,沒有那一天的,”他的笑容很迷人,”不是說了嗎?是你的,一定要拿好,別丟了。“
她睜著被淚打濕的眼,迷蒙地看著他。
“那你想好了,就娶我好嗎?不然以後有誰為我舍了命,我就是死,也會離開你的。因為,能舍命的才是愛,這個可能你不需要,可是我需要。沈辰逸,我現在還小,以後念大學了,肯定會有男生會愛上我,我那麼好,能吸引你,那也能吸引他們的目光……而你,隻要願意,可以得到任何一個想要的女人,甚至都不用費力氣,她們就會投懷送抱……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一直都知道……”
她說得很輕,語氣盡量保持著平靜,可她也明白,她是在逼他。像他那樣的男人足以吸引女人們的目光,就像關心怡想的那樣,他是完美的化身。
人就是這樣貪心,在麵對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的時候,有了他的好,便想著要他的人,有了他的人,更想要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