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逸身軀一震,俊顏上斂了笑,但是他沒有發火。還是撐著她的肩膀,跳上了台階。
“你洗吧!我先出去,洗完了你叫我。”許清悠一邊說,一邊過去幫他拿了毛巾、浴巾和白色的浴袍。
……
從浴室裏出來,許清悠頓時像去掉了負重的人一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她慢慢地走到了屋子中央,環顧四周,的確這裏是沒有什麼女人來過的痕跡。這幢別墅看上去不會少於六百平米,沈辰逸居然隻讓原野跟著,平時一個人不嫌孤單嗎?
哎,反正他就是一個冷情慣了的人,可能還覺得這樣夠清靜。說什麼她不喜歡人跟著,她再不喜歡,也會覺得這裏安靜得嚇人。
想著,她趕緊過去把主臥室的房門關上了,想了想,還下了鎖。
算好時間,許清悠走到了浴室門口,敲了下門:“你洗好了嗎?沈辰逸,沈辰逸……”
“進來!”
她輕輕擰開了浴室門,裏麵氤氳著一股白色的霧氣。沈辰逸正站在淋浴房門口,係著腰間的浴袍帶子。
她走過去扶他,他洗了澡,身上是一股熟悉的沐浴露清淡香氣。他這人挺固執,從來不喜歡換私人用品牌子。
無論是住到哪裏,個人用品都是一個品牌,而且還是私人定製,外麵買不到的。
依舊是一搖一晃地把他扶著走出了浴室,經過床尾的時候,許清悠站住了:“你還是睡床,你有傷。”
“睡沙發……”沈辰逸輕輕推開了她,彎腰扶著床跳著走了幾步,方向不是沙發,卻是衣帽間。
“你想拿什麼?我幫你。”許清悠皺著眉追了上去。
“那你去,衣帽間櫃子裏有被子,還有,你洗澡可以換我的衣服。這裏,沒有女人的東西,我沒想過你會……”
許清悠做了個明白的表情,去了衣帽間。當然他沒想過,想她都是痛苦,有什麼好想的?
分開了一段時間,她覺得他們好像是變了,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變。
沈辰逸最愛問她,她的一輩子有多長。
其實,很多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
……
許清悠拿了被子、毯子和枕頭出來,把寬大的沙發鋪成了一間溫暖的床。
沈辰逸坐下來,許清悠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腳放了上去:“我去給你拿藥過來擦。”
他摁住了她的手,她想掙開,他卻緊緊一握,柔聲說道:“去洗澡,早點休息了。晚上我不喜歡擦藥,味大難聞。”
許清悠抽出了手,心裏一疼,也不聽他的話,執意把藥箱拿了出來。
“必須擦藥,不然,你還想拿這個拖著我嗎?”
“你的意思表達很清楚了,不是怕我賴著你嗎?”沈辰逸冷笑了一聲,從她手裏奪過了藥油,往自己腳踝上胡亂一抹。
頓時,那股刺鼻的藥味在房間裏飄散著,的確是很難聞。
許清悠看他不高興了,那凜冽的眸光更仿佛是能夠殺死人一樣。於是默默地站起身,去衣帽間拿了他的睡衣和襯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