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喜歡馬畫眉,段煜怎麼可能領會不了慕承祁話裏的意思,他依舊笑得如沐春風一般,說道:“不礙事,你們慢慢吃,不必顧及我。”慕承祁恨的牙癢癢,恨不得把段煜給一腳踢出門去,可當著馬畫眉的麵又不敢造次,隻好埋頭繼續喝粥。馬畫眉有些不知所措,偷偷地瞄了瞄慕承祁,又瞄了瞄段煜,實在是頭疼得緊,這時,正好有丫鬟來喊,說老夫人有事情找她,隨便再吃了兩口,馬畫眉便離開了偏堂,隻留下慕承祁和段煜兩個人。
慕承祁放下碗筷,眼神幽幽地看著段煜,道:“段小王爺這兩天來馬府來得勤啊,不知這裏有什麼事值得你如此記掛?”
段煜說道:“我也不瞞你說,我是為畫眉而來,慕兄你住進馬府,不也是為了她麼?”慕承祁眯了眯眼睛,走到段煜跟前,說:“可她跟我說過,她跟你之間隻是朋友,再無其他,你如此這般,不嫌白費心思嗎?”
“這話她不僅對你說過,也對我說過,隻是那又如何,心意是可以改變的,隻要我足夠誠心,況且,我們之間有感情基礎,比你和她認識的時間長,不是麼?”段煜也毫不相讓,以前他就是太過好說話,才沒有守住身邊的畫眉,這一次他不會再因任何人任何事而退讓。慕承祁最忌憚的就是馬畫眉和段煜的那段所謂的過去,此刻聽段煜這麼搬出來,登時火冒三丈,眼睛都氣得紅了起來,像一隻要吃人的老虎一樣,仿佛立刻就要撲過去,將段煜撕個粉碎,不過經過多年的磨練,他的忍耐力已經強了不少,隻是在麵對馬畫眉的事情上麵稍微弱一些而已,倒也還不至於忍不住。
這邊,畫眉來到馬老夫人的房間,馬老夫人剛用完早膳,丫鬟們正在撤碗筷。“娘,您叫我來什麼事?”馬畫眉親昵地坐到母親身旁問。馬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問:“聽下人說,段小王爺又來了?”
馬畫眉這下大概猜到了老夫人接下來要說什麼了,點頭道:“是啊。”
“昨日他來,我就覺得他對你的心思不同尋常,本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但沒想到他今日又來了,我便十分確信了。”馬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畫眉,段小王爺雖然是對你對馬家有恩,母親也很感激他,可是母親卻不希望你再有什麼感情上的牽扯,你明白嗎?”
馬畫眉自然明白,當年她跟段煜在一起時,受過多少的冷眼和傷害,她並沒有忘記,雖然她不怪段煜,可發生過的那些事,她卻是不可能忘掉,若重新跟段煜在一起,將又要麵對賢王爺和珍喬,這是重蹈覆轍,況且,現如今她的心裏隻有慕承祁。
“娘,你放心,我對段煜,再沒有那種心思了,就算日後有來往,也隻是朋友之間的來往。”
聽她這麼說,馬老夫人就放心多了。隨即又說:“既然如此,那就早些跟人家說清楚,免得引起什麼誤會,而且他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來馬府來得勤,讓別人看見了,少不得引起風言風語。”
馬畫眉又點頭,心裏卻甚是無奈,她是說清楚了,可是人家不聽啊,人家來了她總不能趕他走吧?
從馬老夫人那裏出來後,馬畫眉趕緊趕往偏堂,那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不曉得會不會鬧起來,她得趕快過去穩住局麵才行。她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剛過院門就聽見裏麵傳出交手的聲音。她心頭一跳,那兩個人該不會打起來了吧?快步流星地走進去,果然看見兩個人正在徒手對仗,纏鬥得緊張,不正是慕承祁和段煜麼。
馬畫眉趕緊大喊“住手”,但是他們沒有反應,馬畫眉又不懂武功,不能出手去製止,見他們都沒有拿武器,心想應該不會受傷,索性便不喊了,把門口一株被他們絆倒的花扶起來後便順手倒了一杯茶坐在涼亭的石桌旁看著他們打。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打鬥聲終於停止,馬畫眉拍拍手掌,叫好道:“兩位的武功都不俗啊,怎麼不去江湖上參加武林盟主的選舉呢,在我馬府過招有什麼用?”
慕承祁和段煜都了解馬畫眉的性格,知道她此刻雖然表麵上笑著,其實是生氣了,於是兩人除了連連道歉,都不敢多言。
馬畫眉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道:“以後,兩位要打就出去打,省得把我府上的東西給撞壞了。”
段煜和慕承祁相互看了一眼,心裏頭都不服氣,但在馬畫眉麵前還是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