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祁根本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他回頭用眼神示意身後的兩個侍衛。
那兩名侍衛立即會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鶯歌的床前。
見狀,鶯歌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侍衛身邊,將他們一頭撞開,“你們別亂碰我的床!沒有皇上的允許,誰準你們這麼做了?!”
其中一名侍衛輕鬆地製住了她,另一名侍衛則快速從她枕頭底下搜出一包藥,並遞到了慕承祁麵前,對他說:“將軍,這就是她藏起來的東西了。”
鶯歌頓時麵如土色。
“放開我!放開!我是皇上身邊的貼身丫鬟!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還給我!大將軍,這事兒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她肯定會生氣的!”她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地朝慕承祁喊道。
慕承祁接過手下遞來的藥包,拿起來聞了聞,沒嗅到任何異味。他又掂量了一下,感覺這裏麵分量挺沉的,眉毛不由得擰成了一團,“我來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的,沒有她的允許,我自然不會自作主張。再說,你慌什麼?不就是一包藥嗎?若你沒做什麼虧心事,又怎會害怕我來搜查你?”
鶯歌既生氣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大將軍是怎麼想的?如今皇上病重,太醫們又查不出原因,誰知你是不是想讓我當替罪羔羊,以掩蓋你們辦事不力的事實?!”
“我有沒有冤枉你,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你今早端給皇上的那碗粥裏,就放了這種藥吧?”
“我沒有!大將軍,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鶯歌急忙否認道,“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那是同一種藥?皇上都把那碗粥給喝下去了!”
話音剛落,房間外麵突然響起一道嚴厲的女聲,“誰說朕喝下去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鶯歌當即就腿軟跪下了。
其他人也紛紛給畫眉讓出了一條道。
他們分列兩邊,動作整齊地跪了下來,“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鶯歌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隻見畫眉正站在眾人中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鶯歌,你可知罪?”
那張漂亮又英氣的臉蛋上,竟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鶯歌徹底絕望了。
“皇上……奴婢什麼都沒做,又何罪之有?”
“你到現在還不肯認罪麼?”畫眉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鶯歌,念在你曾服侍過朕的份兒上,若你服罪,朕可以考慮原諒你,若你仍執迷不悟,那朕也沒辦法了。”
“皇上!您憑什麼說奴婢有罪?證據呢?證據呢!拿不出證據就胡亂誣陷一通,奴婢豈不是比竇娥還冤?!有誰能證明那些藥是奴婢采回來的?!奴婢有說那是奴婢的東西嗎?萬一是有人栽贓陷害呢?!皇上,在沒有查清楚之前,您這麼隨便就給奴婢定罪,奴婢心想,換成是其他人也會不服的!”
“你還嘴硬!”畫眉陡然提高音量,怒道:“太醫!太醫人呢!給朕出來!”
太醫立刻端著一碗粥走進了鶯歌的房間,“皇上,臣在。”
“告訴她,這碗裏的粥究竟加了些什麼東西!”
在看見那碗粥的一瞬間,鶯歌頓時連魂都飛了。她死死咬住唇,並將指甲掐進了手心裏,繼續維持著一副倔強的神情。
“臣遵命。”太醫先是朝畫眉鞠了一躬,隨即麵向眾人,說道:“這粥裏加的是一種毒草,名叫醉馬草,藥量不大的話,平時我們都是行麻醉、止痛之用的。若內服過多,則會產生中毒症狀,如口吐白沫,精神抑鬱,食欲減退,頭痛欲裂等。”
畫眉暗自握緊了雙拳,轉身吩咐慕承祁:“慕將軍,把你手中的藥包打開,讓太醫看看裏麵的是不是醉馬草。”
慕承祁點了點頭,隨即拆開藥包,將裏麵的藥草呈上。
太醫隨手抓起其中一把藥草仔細觀察了一番,回道:“臣可以肯定,這就是醉馬草。”
鶯歌如失去了線的提線木偶,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一定是你們合起來誣陷我的,一定是!”她還想做最後的掙紮,“誰能證明那碗粥就是我今早端給皇上的那碗!?太醫說有毒就有毒了?!證據呢?!皇上,冤枉啊!是他們陷害我!您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他們是想除掉奴婢啊!”
畫眉邁開腳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好,既然你覺得那不是同一碗粥,那你就當著眾人的麵把這碗粥給喝下去,若你沒事,朕便原諒你,恕你無罪。”
鶯歌害怕得瑟瑟發抖,她連忙搖頭道:“不……不……不能……奴婢不能……”
慕承祁依言將那碗粥端到了她麵前,“來證明給我們看,你沒在粥裏下藥。”
說完,他不顧鶯歌的反抗,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準備將那碗粥灌進她嘴裏。
鶯歌刹那間涕泗橫流,搖頭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奴婢認罪!奴婢認罪!不要讓奴婢喝這碗粥!奴婢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