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羅沙的話,木驚雲既不羞,也不怒,反而“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喂,我是在寒磣你呢,你還笑得出來?”雖然昨天因事出突然而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逃難組”突然多出一個外人來,但以羅沙的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會兒早就已經消氣了,而且經過一夜“同路逃難”,就算不至於立即產生什麼“革命情感”,但也算是消除了最初的敵意。
而且這個木三看上去也不象是個壞人,所以,不管他是為何原因而賴上她們,也不管他是不是用了假名,羅沙決定暫時跟他和平共處。況且,就目前看來,她們也甩不掉他。
“寒磣就寒磣吧,誰讓您是老板,誰又讓我寄人籬下呢。”木驚雲狀似可憐地歎了口氣道。
“切~一個大男人裝什麼可憐啊!”羅沙無聊地朝天翻了個白眼後,語帶警告地望著木驚雲道:“我告訴你,我可不象姐姐那麼好唬弄。姐姐是心地善良,所以就算覺得你的話不可信,她也願意當作是真的來相信。而我是一點都不相信你說的話。”
“那何以見得在下說的是假話?”木驚雲毫不否認羅沙的話,隻是笑笑地望著她。
“別的我是不知道,但先,木三那種老土的名字和你的衣著、氣質完全不配。無事用假名就已經是十分可疑了,不過這個可能是你們行走江湖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反正我也沒興趣知道你的真名,這個可以先不計較。”
“哦?那在下還真要感謝羅老板的寬宏大量了。”
“你用不著拿話來酸我,你平白無故地賴上我們,難道我還要表現得感恩戴德,歡天喜地嗎?而且你編的故事也太爛了,我們那裏隨便一個三流編劇,就能編他幾百個這種狗血劇情。就算你把我打傻了,我也說服不了自己相信你啊!”
“三流編劇?狗血……”
“聽不懂對吧?沒關係,反正我原本也不對你的智商抱有希望。不過,看在我們現在同路的份上,老大我再提醒你一點。”
木驚雲忍著笑意,盡量表現出一付誠懇受教的樣子道“請賜教。”
羅沙故意忽略對方眼中的調侃,反正她也是閑著沒事太無聊了,找人瞎掰而已,性質跟在花舟上戲弄西官那回差不多,不過這次這個對象比較有反應。“這點是最重要的了,我說我還沒見過哪個被追殺的人還能逃得這麼興高采烈、紅光滿麵的呢。你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很開心’這四個大字了,”不理會木驚雲那掩飾笑意的咳嗽聲,羅沙繼續道“我拜托你專業一點行不行,你說你被人追殺,那就請你有點職業道德,表現得更擔驚受怕、形容憔悴、九死一生、淒慘悲涼一點嘛!你懂我的意思嗎?”
木驚雲騰出左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一邊用力地咳著,一邊拚命得點頭。天知道,他要是再忍住笑意,隻怕非憋出內傷來不可。
“再說昨天那兩個找你的人吧……對了,帶頭的那個人叫什麼,你應該清楚的吧?”
“他叫紀峰。”木驚雲絲毫沒有隱瞞他與紀峰相識的事,反正已經被揭穿了……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刻意偽裝的意思。
“就說那個紀峰吧,他口口聲聲說要找的人十分重要,如果他真要追殺你,那為何他的眼中滿是焦急、關切,卻無半點殺意呢?”
“嗬嗬,你倒觀察的仔細。”
“廢話,你不知道嗎?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的性情、人品如何往往從他的目光裏就能反映出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倒是有些意思。”
“我不知道什麼有意思沒意思的,我隻知道那個叫紀峰的目光很正,很清澈,有那種眼睛的人,我才不信他會是象你所說那種殺人奪財的惡人。”
“哈,紀峰若知道有人這般稱讚他,怕是要從頭到腳都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