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頭發的大漢走了過來,身上的肌肉虯起,麵容粗獷,胸口還有一個怪獸的紋身。
“血鯨。”加特脫口而出。
血鯨,可是這米洛港的名人,他手下有一個遊魂幫,幫眾三百多人。
各個敢打敢殺,聚集在月耳灣一帶,開賭攤收保護費,算是一條米洛港的地頭蛇了。
在加特的記憶裏,他可沒少被遊魂幫的幫眾欺負。
血鯨站在眾人麵前,“你們這些人之中,有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交出來吧!別讓我難做,你們就會好過。”
豪柯第一個跳了出來,“誰?誰敢拿大人的東西,就是跟我八指豪柯過不去,是不是你?”
加特反應了一會,也就知道豪柯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是有人偷了東西,那麼當然要表明立場,讓自己好過一點了。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經驗很老道啊!
加特照貓畫虎,“誰啊?怎麼敢做不敢認是吧!你要是站出來了,我敬你是條漢子,逢年過節的時候我祭拜你一下。
可要是因此連累了我們,我寧願投身於魔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場麵,一下子就亂了,乞丐之中,也不乏聰明人。
一句話能在街麵上混的,或多或少都會一些見風使舵的本事。
漸漸的,加特這些人就分成了兩個陣營,一眾乞丐指責是外來的難民偷了東西,而外來的難民指責是乞丐們偷了東西。
血鯨失去了耐心,“都給我打,讓他們受點教訓。”
加特連忙雙手抱頭,蜷縮著身子,把自身要害的部位護住,其他的真就管不了了,怎麼,這頓打是躲不掉的。
血鯨的手下也是過分了,拳打腳踢也就算了還動家夥,加特這體格哪裏受得了這些啊!沒一會就暈倒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地牢裏了。
“咳咳”
“子你醒了,真能睡啊!”
加特對這個聲音很熟悉,“豪柯大叔,這算什麼事啊?”
“還能算什麼事?我們被厄運之神眷顧了,這遊魂幫應該是前晚上那夥人的下屬幫派。
那夥人要運送墮使,自然不會一直待在米洛港,追查的事就交給了血鯨。
血鯨是個粗人,隻會用強,我們未必能活著出去了。”
豪柯的這些讓加特不意外,隻是這個前晚上有點誇張了。
“我睡了多久啊!”
“差不多一了吧!還有你這不是睡覺而是昏迷,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這也是好事,你會比我們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少受罪成了好事,豈不是早死早托生,不是豪柯悲觀,而是事實如此。
關在這個地牢裏,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真就不如死了。
“有吃的嗎?”加特算了算,他已經一多沒吃東西了。
“有是有,就看你能不能搶到了。”
加特現在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過一會也就明白了。
上麵有人降下了一個木桶,裏麵是一些像餿水一樣的豬食,加特隻能用豬食來形容自己見到的東西。
就這還不夠分呢?狼多肉少隻能搶。
搶不過別人,就得餓肚子,沒人會幫你,加特也不指望豪柯會幫他。
再豪柯也是階下囚,能自保就不錯了。
一群人就這麼撲了過去,饑餓讓加特站起了身體。
胃裏的酸水,一直在灼燒他的胃壁,那種感覺,真的會使人瘋狂的。
饑餓,又何嚐不是一種動力。
木桶裏的吃食,在眾人的爭搶下濺了出來。
乞丐的吃相不好看,難民的吃相也不好看,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浪費。
一些瘦弱的人搶不到吃的,已經在地上舔了,哪怕被踩得頭破血流,他們也不挪動自己的位置。
目之所及,真是給加特上了一課,這些都是加特上一世,完全不會接觸到的。
拚了,這副身體如果再不吃東西就真的完了。
加特注意到,豪柯的周圍有一些空隙。
畢竟是八指豪柯啊!還是有一些威名的,加特看見一個縫,就鑽了進去,也不管手髒不髒了,就伸進了木桶裏。
加特連忙吃了一口,已經不能用難以下咽來形容了,根本就是如鯁在喉,可加特又不能吐,就這一口,還是加特走了大運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