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身上一塊頑疤(1)(2 / 3)

刻薄尖銳不外如此。倒是我錯看她了,以為經過歲月洗禮,大家都有所改變,就好比我看到她不會再跟豎毛的獸般敵視,這就是我的轉變。而她似乎並沒有,依舊是表裏不一如昨日,或者說她也做了改變,變得更像八爪魚,比變色龍還要擅長偽裝。

袁珺見我始終不言不語,隻是沉沉盯住她,又改變了策略:“蘇敏,老規矩,單挑一局如何?”又是激將法?我在心中嗤之以鼻,她還真當我蘇敏停滯不前呢,我挑了挑眉故作急躁狀問:“賭注是什麼?”

“辭職!我贏你辭職,你贏我辭職。”

原來她算計的是這!我偏了偏頭凝目:“說話算話?”她微笑點頭,胸有成竹。

我將槍往腳邊一扔,比出格鬥架勢道:“來吧。”她的唇角露出激將成功的得意笑容,學我把槍往地上一扔。刹那間,我用腳尖挑起槍把,一個探手接住了槍,砰的一聲命中她小腹,她倒退幾步跌坐在地,痛意爬上她的臉。

“你耍詐!”

我笑了起來,提槍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俯看她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既然我是女人,那就寧做小人也不做君子。”話說完,對著她的肩膀處又射了一槍。這次她直接痛呼出聲,不過也隻一聲,她就咬緊了牙,額頭沁出了汗。

我俯腰湊近她,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其實也虧得你提醒,剛你說我有勇無謀還少了勇,那不妨用些謀吧。袁珺,不是我埋汰你,子傑那……你沒戲,這輩子都別肖想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袁珺這人各方麵都不錯,臉蛋長得漂亮,城府又深,行事又能幹,就是缺了點自知之明。她以為把我從射擊館掘走了,就能與子傑有戲?異想天開呢。

袁珺的臉色變了幾變,瞪著我的目光幾乎能擠出點什麼火花來,但是她始終咬緊了牙關,再恨再怨也沒吭一聲。願賭服輸這一點,是我在她身上發現的最大優點,從過去到現在。最終她堅忍地手撐地站起,默默轉身,一點一點移步,緩緩走離了視線。屆此,我為我方放倒對方一名悍將。

仰頭看了看幽藍的天空,我深吸一口氣後開口:“子傑,你出來吧。”沒有意外,在身後五米遠處的障礙之後,走出了一道頎長的身影。綠色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要比任何人都更適合,也比他任何便裝更英俊。常常覺得,他就是為那個專長領域而生的,可是他卻退役從商。

是商海太迷人,還是為了我?是因為找我而不得不退伍嗎?愧疚,不該出現在他身上,而該是我。一年前的我,可能真的用錯了方式,不該隻字不留就那麼離開,至少該確定還他自由身,至少該給他圓滿的交代。

凝烈的目光直視著我的臉,我沒動,他也沒動,我一動,他就動了!動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手,他的手中握著一把精短的手槍。第一槍射中我握槍的手腕,剛剛用來對付袁珺的武器應聲落地;第二槍射中我的另一邊手腕,確保我不可能再故伎重施,對他進行反撲。

第三槍,他瞄準的是我的小腹,但沒立即射,隻是架勢擺在那。他那凜冽和肅殺的眼神告訴我,隻要再動一寸,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但我還是選擇了……轉身,於是那本該射中我腹部的一擊,打在了我背部,一個後挫力將我往前撲倒,跌了個狗吃屎的跟頭,四肢貼趴在地。

齜了齜牙,還真是疼,與當初一樣。一直知道,這個男人骨子裏其實有著狠意,隻是他能控製情緒,不會讓一些負麵情緒影響到他。而此刻的他,我感覺到,那抹殘意主宰了他,他毫不吝嗇地將它們展露在我眼前,因為……我的轉身。

軍靴敲在地麵的聲音從遠而近,很快那雙鞋就走到了我眼前,鞋幫上還沾了些泥。他剛才站的那個障礙物後是塊濕地,足以證明,他站在那處,觀看了我與袁珺私鬥的整個過程。氣息逼近,他蹲了下來:“你是打算就這麼一直把臉埋在地上不看我嗎?”

我僵著不動,心中叫苦,不是我要保持這姿勢,而是兩手痛到發麻,背部灼痛,就是想翻身都難。再加上,他強烈的氣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聲低笑從他口中溢出,隨後他伸出了手,將我身體翻轉,正麵朝著他。那張含著笑的俊臉近在眼前,隻是笑不達眼底,反而透出森森寒意。

他說:“一個月又二十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否我太寵你了,讓你如此不再留戀地糟蹋我對你的好。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