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衝三人穿過牌坊,很快來到三座木樓前。
木樓呈“品”字排列,高的一座有四層,牌匾上書“授道樓”三字。矮的兩座各三層,牌匾上分別寫著“書畫樓”和“藏書閣”。三座樓古樸大氣,中間空地以石磚砌成,樓房周圍長著一叢叢細竹和幾株老樹,顯得安寧祥和。
“授道樓”第一層的入口寫著“小齡堂”三字,第二層和第三層的入口則分別寫著“少年堂”和“大齡堂”。
小齡堂授課對象是十歲以下的幼童,每日全天授課。少年堂授課對象是十一歲至十六歲的少年,每日授課半天。大齡堂授課對象是十七歲以上的成年人,每五日上課一天。
學堂以“廣教天下”為宗旨,不強製收任何學費,交多交少全憑自願,巨富人家可多給,普通百姓可少給,貧窮人家可不給。
千年以來,這個傳統從未打破!
見微學堂在風波城百姓中的名聲也越來越大,隻要願意給小孩上學的,皆可送來。一旦來了,就按照學堂的規矩施教。
方今天下大亂,武力為尊,習文一沒法自保,二難以謀生,送來學堂的孩童並不多。
生逢亂世,學文對百姓而言,就如饑渴中吟詩一樣,毫無用處。
運氣好點的老百姓可以給大戶人家看家護院,學點低劣武技。運氣一般的就要自謀出路,出賣苦力了。更差的則淪為奴隸,一輩子永無翻身之日!
他們直接朝第二層的少年堂走了進去,按著位子坐下。
丁衝和黛兒的位置靠著窗戶,倒數第二排,丁衝在外,黛兒在裏。小胖則緊挨著丁衝後麵,坐在最後一排。他的左邊,也就是黛兒後麵的位置則空著。
閑聊一會後,授課時間已到,蘇先生還沒到來。
丁衝和小胖經過一天一夜的奮戰,精神疲倦至極,就趴著書桌睡了起來。
盞茶功夫後,一個身著樸素麻衣的女子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年,一個少女。
這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彎黛眉,明眸齒,肌膚雪白,神態端莊。雖然被淺白色的麻衣掩飾,但渾身充滿一股高貴氣質,仿佛從畫中走出的人兒,不容褻瀆。
“蘇先生早!”眾學生見這女子優雅地走進學堂,紛紛問好。
黛兒趕忙推了推身邊的丁衝和身後的小胖,可二人精神鬆懈之下,睡得正香,就是雷打不動,醒不來。
“學生們好!”蘇先生淺淺一笑,看著台下的眾學生,道:“今天我們少年堂又來了兩位新學生……”
“呼呼-呼呼……”
蘇先生正要說下去,突然從後排傳來了一陣響亮的打鼾聲,眾人尋著聲音往後望去,發現了趴在桌上的小胖和丁衝。
黛兒久催不醒之下,又急又好笑,趕忙加強手段,狠捏丁衝和小胖的耳朵,二人在劇痛之下清醒下來,很不滿地抬起頭,流著哈喇子觀望形勢。
眾人哄堂大笑。
蘇先生嘴角微微一動,清了清嗓子,嚴肅地道:
“丁衝,龐戰,你們起來,站到後麵去!”
小胖本名龐戰,這名字本有氣勢,可配上這土肥圓的身材和猥瑣的表情,實在與這名字不搭。丁衝和黛兒平時都稱呼他小名,小胖也是無奈。
二人扛著迷迷糊糊的腦袋,老老實實走到後麵罰站去了。
“下麵請兩位新來的同門自我介紹一下!”蘇先生無視了後麵的兩人,對身旁的少年、少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