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冷靜下來,放鬆。”李為止耐著性子告誡她。
“您為何偏要把我訓練成一個無所不通的人?”攖寧仍是喋喋不休,“我不想學這個……我劍練得好不就行了嗎?朝堂上又有幾位棟梁之才是擅水的?他們不是照樣為朝廷效力,為國效力……”
話音未落,兩片柔軟之物,突然堵在了她的唇瓣。不待她反應過來,她整個身子,更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拉扯到了水麵之下。
她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忘記思考,也忘記自己身處何地,又在做什麼……她隻知道,當她想要吸氣的時候,是有氣進的,呼氣的時候,鼻子附近會生出一連串的泡泡。
當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時,手腳卻木木地不敢做任何掙紮,就如同每每因為自己做得不好而遭了李為止苛責時,她不敢辯駁一樣。
看著近在眼前有些模糊卻又分外熟悉的好看容顏……低垂的眼睫、回視著她的目光,她突然就麵紅心跳起來,又害怕,又覺得神奇。
不能這樣!
她心底突然響起這麼一個聲音,就如同接收到了不可違逆的命令,雙手頓時落在李為止的胸膛前,用力推了推。
終是擺脫他,浮出水麵了。她甚至還爬到了岸上——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她背著身,一刻不停地擰著衣裳,雖沒有落荒而逃,心中卻已逃出好遠。
回想李為止自從知道她是個女兒身之後對她特有的照顧,她難免會想,他對她是動了男女之情了。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適才那種事來!
她該怎麼辦?該如何應對?
他是她的司教,她能有今天,全因為他!她不能讓他難為情,但她也不能任由他對自己的感情滋生……
正想得糾結,李為止也已上岸,並在她身邊半蹲下來,一本正經道:“現在不怕水了?自己都可以從水裏爬上岸了。”
說的竟是這個?難道不該趁勢道出自己的心思?攖寧不禁愣了愣。
李為止起身,又道:“別歇著!下水,繼續練。”
攖寧突然覺得氣憤。
適才在水底那樣對她,難道要當沒有發生過?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不明不白就被個大老爺們占了便宜怎麼行?
如是想著,她兀地站起身來,衝著他頎長的後背,質問道:“適才在水底做過的事,不承認了嗎?為何要占我便宜?”
李為止看了她一陣,忽而告訴她,“我在幫你度氣,解除你怕水的障礙。”
“度氣?”攖寧不由得臉一紅,但想了想,還是道:“習水都會這樣?即便我是個男的,您也會這麼做?”
李為止默了片刻,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道:“初習水者,有人幫著度氣,可很快激發本能,適應水底的環境。你難道不知,我們每個人生下來時,天性就會劃水?”
“那您初學時,誰幫您度氣的?”攖寧也不知自己為何有此一問,問罷就後悔了。
李為止愣了愣,終於吐出“我無師自通”幾個字來。
攖寧又氣又惱,隻覺自己渾身濕漉漉的,樣子一定很狼狽。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回轉身猛地跳進了潭水裏,連著嗆了好幾口水,直至李為止跳進去,再一次托住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