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傾芳的藝妓就在前麵,中了我的暗器,跑不了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光線下,攖寧根本不知道李為止此時神情裏有多少擔心,隻知沉侵在自己捕獲“獵物”的興奮中。
她邁開步子,還要往前跑。
“就這麼著急搶功嗎?”李為止氣得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卻是用力過猛,使得她整個人撞在了他的懷裏。
攖寧方才知道他的擔憂之心,慌忙站定之後,便不再火急火燎,自有些慚愧道:“的確是為搶功……這樣才不至於被人小瞧了。公主要我加把勁的,我母親還在她手上。”
“我說過,你母親的事,我會解決。”李為止堅定地告訴她,隨即悶聲囑咐一句,“等後麵來人,以防不測。”
橫豎傾芳是跑不了的,至於其他人,要跑也早跑了,攖寧遂也不著急了。
崔淵的人很快趕了過來。攖寧吩咐其中兩人將不省人事的傾芳背回玲瓏閣,自己和李為止,便隨其他人順著甬道一直往前探尋了去。
走了約略一盞茶的功夫,一行人終於抵達甬道盡頭了。
令所有人失望的是,甬道盡頭並非什麼驚人之地,不過離玲瓏閣不遠處的一間廢棄的民宅而已。
李為止在民宅裏轉了一圈,指腹摸過落了灰塵的桌案,判斷道:“這間宅子,廢棄的時日並不多,而挖出這條地道,卻要花上半年之久的時間。”
攖寧第一個反應過來,忙道:“回去我說給崔大人聽,請他派人查查清楚這家主人的來曆和去處。”
“嗯。”李為止輕點下頷,正是此意。
隨後他們又回到了玲瓏閣。
屆時,玲瓏閣裏的客人已經被勸散了,而在玲瓏閣做事的所有人,都被崔淵集中到樓下大堂。其中,獨獨秦媽媽一人被綁著,歇斯底裏喊著冤枉。
叫傾芳的藝妓很快醒了過來。見眼前情形,她咬著唇,神情雖然倔強,卻很清楚,自己這回是完了。
都怪儀鸞司那個叫卓攖寧的!若不是他,她早跑了。
她的目光尋到攖寧,不由得露出幾分凶狠與猙獰。但她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就如秦媽媽始終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想要在玲瓏閣問出些事情來是不可能了。崔淵很快下令,暫行查封玲瓏閣,玲瓏閣除了秦媽媽和傾芳之外的所有人,都就地拘禁,由軍巡院派兵把守,不得出入。秦媽媽和傾芳,則被押入軍巡院大牢,進行審問。
收獲雖是有的,卻比預期的少太多,攖寧難免有些喪氣。
“玲瓏閣東家是誰?”崔淵問身邊副官。
“金枝巷龔家的。”
金枝巷龔家?攖寧陡然來了精神。
她沒記錯的話,上一世太子謀逆之時,金枝巷龔家作為皇城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家,變賣了所有家業,長子甚至棄商從戎,以捐贈銀錢居功,做了太子兵營裏一員愛將。
龔家,積極響應太子取代太後統治,是有政治偏向的。但不知玲瓏閣之事,與龔家是否有關係,又與太子有無關係……
李為止將攖寧凝思的樣子看在眼裏,不禁疑惑問:“你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