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夢了,在夢中,一個身影背著我轉身而去。
一股哀絕湧上我的心頭。
回來——回來——
我在心中不停呐喊,嘴上卻不發一言。
怎麼回事?難道夢中那個我也止語了麼?
我望著窗外的夜雨,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高原的雨。原來也是說來就來,一點也不溫柔。
外麵的雨聲很大,雨滴不停地砸落在窗戶之上,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甜茶,緊揪著的心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高原的夜,很靜。
我的心緒卻猶如這風雨一般,久久難平。
那個背影與那份哀絕不停反複出現,時而合二為一,時而又分離開來。
他是誰?我又為什麼那麼哀絕?
難道那就是我前世的擦肩而過麼?
我的倉央嘉措?
如果這夢中的景象能夠深深地帶動起你的情緒,那麼很可能,它就與你曾經的經曆有關。
這是靈魂在給我傳遞信息麼?
是白日的所思所想喚醒了我還是拉薩的場域自然發生?
它又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
那是一個古代的男子,不似是在藏族,因為那是一襲長袍。
他與我是什麼關係?他又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不愛還是因為無奈?
那身形有點像謝望的。
會是和他也相關麼?
千萬個念頭襲上心來?一切的發生都不可能無緣無故。
現在,我是否已經被命運推上了一條新的路上?
我要怎麼去做?我完全沒有方向。
老天,能否請你告訴我?
我祈求。
想那麼多做什麼,你隻要順著它去發生就好了,一個聲音進入心頭。
順流麼?也是,我根本毫無頭緒,也無從計劃。
如果它喚醒我,那它必然也早已為我做好安排,我又何需自尋煩惱。
你又怎麼算計得過老天呢?好吧,我乖乖聽話。
我微扯了下嘴角,那笑意是無奈,幸虧我的頭腦這會已經睡著。
我又喝了兩杯甜茶,與謝望分享了下在大昭寺內的自拍照,就回床上睡去。
至於明天,我還沒有任何的計劃。
躺在床上,那張古代女子的臉突然再一次在腦中一閃而過。
昨晚的夢境一下又全回來了。
這兩個夢有什麼關係?
剛剛夢中那個哀絕的我會不會就是她?我在夢中並未見到自己的樣子。
他們的時代感是一樣的。
我再難入眠,輾轉反側。
你很有藏族女孩的韻味。
謝望回了條消息給我,依舊很謝望。
這個時候我忽然很想抓住點什麼來分散我高速運轉的腦部神經。
你相信前世今生麼?我問。
信。
信息來得很快,簡潔得我不知道要如何繼續。
我再一次扯了扯嘴角,所以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對麼?
我自覺再難與他深聊下去,索性把手機關機了。
除去這兩個莫名出現的夢境,這兩天我有沒有讓自己的心更靜一點了?
我檢視自己。
好像有,好像又沒有。
那個嘲諷、那份咆哮依舊如影隨行,但我好像又沒有那麼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了。
這算是一種進步吧。
謝望還是有一點好處的,因著他的打岔,我沒有繼續再揪著那兩個夢不放。
今晚,我竟已不再高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