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熱情的吻,可我一點都感受不到那中間的甜蜜,我的整個身心,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脫離他的懷抱。
我草草的應付完他的親吻,看似無意地離開他的懷抱,走到牆邊的擱板上拿起我的背包,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吃個早餐不需要背包吧。”他有些不解地開口。
我當然知道吃早餐不需要背包,我拿包隻是為我掙離他的懷抱找個合理的理由罷了。
我拔了房卡站在門口等他,現在我是在禁語中,可以不用理會他的質疑。
他跟著走了出來,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順手從我手上將我的背包拿了過去,這一點他一直都很紳士。
“走吧。”他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麵對我的淡然,他的熱情也漸漸淡了下去。
我停在原地一動未動,這樣的我和謝望與前世的若水與謝望何其的相像!
此刻我望著謝望的背影,有種與那一世的若水一樣看不透的無力之感,我不知道謝望心中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我。
他剛剛的熱情,是對每一個女子都能給出,還是僅僅隻是給我的?
“怎麼不走?是忘了什麼?”謝望轉過身來看著我,他的眉皺了起來。
我搖搖頭,回過神來,緊跟著走了上去。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我知道我又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模式之中,我又用我的冷漠將他推了出去。
那是一種潛意識裏的認定,認定謝望是不值得信任的,認定他背叛了我,背叛了他對我的承諾。
我知道這個潛意識的不信並不是源自我自己,而是源自於上一世的那個若水。
所以即使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我應該先把事情弄清楚,再來判定謝望到底值不值得我去愛。
可我的行動根本不跟著我的心和腦走,它總是會快過我的覺察就自動做了反應,我隻能在事後一次又一次地去反省和覺知。
謝望就是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離我越來越遠的吧?
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曾經世的創傷與這一世的模式之間的關聯。
可我對我身體和情緒的自然反應完全無能為力。
我們一路無言地相偕來到了餐廳,這會餐廳的人並不多,準備轉山的人都早早就用過餐後出發了,而完成轉山的人們則多數都睡著懶覺。
“我去幫你拿。”放下背包,謝望主動為我做起服務。
這會的我經過剛剛的反省,整個人開始多了一層覺察,當這種覺察出現,我開始沒有那麼快條件反射地去抗拒他的所言所行。
我微微點了下頭,謝望對我的飲食偏好一清二楚,所以我完全不用擔心他會拿來我不愛吃的東西。
望著他從這排走到那排,低著頭用心地挑選著我所喜歡的食物的樣子,我的內心是有些感動的。
為什麼明明每一次看著他在為我做這做那的時候,我分明都能感受出他的那份用心與喜悅。
可一轉身,我卻又將這些都拋諸腦外,哪怕隻是陌生人的一句“悍馬”相關的閑聊就能讓我對他產生深深的失望呢?
難道“悍馬”就等於是他麼?我都沒有做任何的確認,卻直接給他下了判定。
如果這真的隻是一個要讓我依靠麵對來解決的不斷循環的模式的話,那事實往往是與我所認定的所相反。
就如那一世的若水以為謝望不愛她,可如果她敞開自己去麵對他的話,她會發現謝望其實是深愛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