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不知道這個聲音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動不已。
她覺得不管她說的他愛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有一點那個聲音說得很對,她至少應該嚐試一下的。
如果他真的一去不複返了……
不,她不想去想這種可能性,她一直認為就算是那女子進了門,她也還是將軍夫人,他也還會進她的房門的。
可那個聲音說,她將會徹底失去他……
不,她不能就這樣失去他,她聽到她心底的聲音在叫囂。
她不知道這份慌亂是因為她將失去將軍夫人的地位還是因為她將徹底失去他,可不管是哪一個原因,她都必須要去試一下。
正如那個聲音說的那樣,最不濟也就是如現在這般不是麼?
她慌亂地穿好了鞋子,匆匆忙忙打開房門,謝望的書房裏一片漆黑,難道他不在書房?
那他去了哪裏?她的心一下更亂了。
那聲音說錯過了今晚她就將徹底失去他,不,不,她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愛她,至少她需要嚐試一把。
既然那聲音能夠讀到她的所思所想,那她說她能讀到謝望的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是麼?
如果他真的愛她,如果他真的隻是誤解了她,如果他真的在等她……
她要試試,她應該去試一試,隻要她伸出手去,一切答案就都知曉了。
就算他推開她,那她也可以徹底放下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謝望的書房門口,為什麼沒有亮燈?他是睡了麼?他會不會不在裏麵?
她在門口糾結猶豫了很久,雙手不斷的伸出又收回,收回又伸出……
“推門進去,他在裏麵。”我在她身後不斷鼓勵著她,我知道此刻的她正在努力與內心的那股無力感做著抗爭。
那股因為恐懼而產生的無力不斷地如沼澤一般拉扯著她,這種無力感我也曾深深體會過,所以我理解她。
但我必須要讓她衝破這份無力,隻有她衝破了這份無力感,我和她才都能重新獲得麵對的勇氣與力量。
“他在等你……”我又在她耳邊輕聲歎息道,“他的心很痛……”
若水伸出的手終於碰觸到了那扇門,那門並沒有被插上,她隻是微微用力,它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房間內沒有任何的聲響和動靜,可我知道謝望就在裏麵,他並沒有睡覺,他一直都站在窗邊,從若水到門口的那一片刻他就已經感知到了。
他的心頭在狂跳著,可他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
她為什麼會過來?她過來是要對自己說什麼?她會向自己伸出手麼?
無數份期盼、無數種猜測湧上心頭,但他卻一個都不敢去抓取,他靜靜等待著,等待著她向他揭曉答案。
他恍惚覺得自己正像是審判台上那個待審判的囚犯一般,等待著她最終的判決。
“走進去,他就在裏麵。”我再次在若水的耳邊鼓吹著。
若水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踏步走了進去。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明亮,月光淡淡地傾灑進房中,若水很快就發現了靜站在窗邊那個高大的身影。
謝望背對著她,他的身形孤絕冷傲,若水的心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她想要退縮,她又開始害怕……
“走上去,麵對他,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隻要你向他伸出手,他的偽裝就會卸去……”
我像一個催眠師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引導著她,幸虧我經常帶領學員們進行冥想放鬆,對於這樣的引導我得心應手。
“你有力量去把握住自己的幸福。”見她不動,我再次用放空一切的聲音給她鼓勁,我知道這種放鬆的冥想引導可以讓人重新與自己的力量連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