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候廖可順著學校附近慢慢行駛,正值放學高峰之後,每每等到學校的三五成群的離開後,這條路總是顯得冷冷清清,清清冷冷。最後離開的若非好學生,那麼便是做壞事的學生。
當然他看見遠遠的,淩依依獨自一個人走來,仿佛風中的蘆葦,被吹散得隻剩下骨架,李可兒在他耳邊親密的說著話,可他一句也沒聽進去,眼睛追隨著她遠去,直到拐過前麵的十字路口,被一棟高高的大廈遮住視野。
淩依依無精打采的走著,不經意間看見跑車上廖可疾馳而去,課堂上每位老師都批判了他,特別是語文老師對廖可格外有偏見,以他為例告誡所有的學生。聽著各種譏諷的語言,淩依依使勁捏著手指,頭埋得很低快要貼近課桌,同學們眼睛齊刷刷的盯著老師,像乞食的雛鳥。
廖可,你應該是怎麼樣一個人,撲朔迷離如一個謎。傲慢或者說頑固不化,善良或者說溫心,可這些決不能準確的形容他。淩依依知道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盡管總小心翼翼的克製著,但仍不能通通摒棄。
路邊是冷清的,仿佛洪水退卻的蕭瑟,像冬天來後的了無生機。許多店準備閉門停業,學生離開那些商店就像陷入癱瘓狀態。她挎著那隻洗得泛白的書包,眼睛酸澀,冷漠的淒冷的一一吞進肚裏。如果不堅強,她能軟弱給誰看,她是一隻雛鷹,堅韌的,孤獨的,飛翔在她的世界裏。
當晚李可兒果真大病一場,他感覺到骨髓都被抽空一般,腦袋沉得像灌了鉛似的,悶悶的,耳朵亦嗡嗡作響。半夜從□□起來喝水,心不在焉的,結果熱水漫出水杯燙傷了手,玻璃杯滑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砰’碎成了一片片小塊。她一下就癱倒下去,手紮在碎玻璃上浸出腥紅的鮮血。
突然她隻想變得軟弱,身邊能有誰保護,從瓷磚上爬起,從床頭摸出手機撥通了李鋒的號碼血跡沾在床單和手機隨處皆是,臉也變得麵目全非,從窗戶看進來格外恐怖。
李鋒從□□翻了好幾圈終於被鈴聲吵醒,他一看熟悉的號碼,立刻接聽,問道:“可兒,你有事嗎?”
“我……我生病啦。”李可兒虛弱地說,嘴唇發紫,因失水而變得幹裂。
“可兒,你堅持一下,我馬上趕過去你那。”李鋒掛斷電話便衝出了房間,馬不停蹄的奔跑著,一輛出租車緩緩駛近,他揮揮手坐進去,一邊催著師傅快點開,一邊默默祈禱著可兒能平安無事。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行嗎?”李鋒著急地說,眼睛望著車窗外,街燈然放著,早看不見行人的蹤影大概都隨著夜空一起沉睡過去。
出租車司機是位中年男人,脾氣卻沒見好,忽的在馬路旁停下,打開車門說:“那你另請高明吧,夜晚行車注意的是安全。”
李鋒無奈,雙手作揖致歉道:“對不起,對不起行嗎?師傅你盡量快點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