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世界都在吵亦在鬧,片刻不寧靜。
那天課後,淩依依精神萎靡的行走在校園裏,林蔭下的陽光一縷一縷,在她的臉上刻下明亮的線條,然後和廖可不期而遇,將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整個身體直直的撞上去,她驚訝的抬頭接著不知所措。
“是你呀?”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笑。
廖可右手的虎口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我們班隻爭朝夕的好學生也有心不在焉的時候?”
誰規定好學生不能出神,誰說的要把她劃分在乖乖學生一類的,而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定義自己,何況素不相識的人。“沒事的話我先離開啦。”淩依依向旁邊邁出一步,像多災星似的想逃離。
“難道我很可怕嗎?幹嘛走得那麼匆忙。”廖可側身一步擋住她的去路,目光依稀如星辰,看著她,像湖光瀲灩一般美好。
“沒說你可怕,隻是……..”她念書從四歲到現在,卻忽然發覺那些詞彙全不能派上用場,她咬咬唇說,“上次的事謝謝你。”
廖可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很快恢複到平日裏的神色,身邊是四散離開的學生,沉默的像一顆千年的石子,喧鬧的像山澗的流水終年不絕。樹葉在風吹來的時候嘩嘩作響,地麵上躺著一些葉,輕輕的,緩緩的。白雲聚攏然後散開,留下淺色的藍宇。
“我害你去了派出所,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廖可覺得無地自容,那天他真的該留下來,去處理一手造成的事端,可他並沒有勇氣去擔待,反而是位弱不禁風的女生頂著。
“不關你的事,如果不是你,那些混混…….”淩依依不敢往下想,給她的殘忍不少,可她能夠忍受的底線是自己的純潔。
她邁著步調離開,廖可無能為力去攔住,或許是他根本無法阻攔的,隻是那道背影刻畫得如此逼真,他究竟如何去抹掉,從記憶裏。
已經很多天沒來學校,甚至陸遠舟對他的忽略幾近沒他這個學生一般。其實,廖可倒很感激陸遠舟的忽視,他寧可要自在的生活方式也不願聽著對方的嘮叨。
掏出手機撥通了李鋒的電話,他聽見另一端傳來動感的音樂,想必那小子又在舞廳裏鬼混。“廖可,找我什麼事?”李鋒擠出扭腰擺臀的舞台,對著手機大聲問。
“查到那天在餐館鬧事的人沒?”廖可低沉的問。
李鋒左右環顧了四周,說道:“忘了告訴你,本人已準確掌握了他的所有資料。可現在不方便說,這樣吧,晚上老地方見。”
李鋒口中的老地方是‘原來這裏’舞廳,逃課或者密謀壞事,常常都在這,而老板和他亦非常的熟識。
“總之拿給我最全麵的信息。”廖可掛斷了電話,李鋒看著屏幕上的通話時間,無奈的搖搖頭,他正處於狂熱的狀態,再次鑽進湧動的人群,瘋狂的跳著舞。
燈光旋轉開,聲音嘈雜的摻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