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的狀態並沒好轉,酗酒,反鎖在昏暗的房間裏,或安靜得像峰頂的一塊奇石,或哭得梨花帶雨。李鋒和研一都會推到門外,聽著撕心裂肺的哭音,他們無計可施,隻是聽著,守著,陪著她一起傷悲。
大徹大悟了,她發誓一定會報複的,包括廖可和淩依依,一個不忠,一個不知廉恥。打開門的時候,李可兒穿得明麗清新,像是破繭成蝶,仿佛是一次重生。李鋒與研一盯著她,一驚一乍。
“哥,很奇怪嗎?”李可兒撒嬌地問。
李鋒點點頭,已經半瘋半癲了三天,突然煥然一新,能不奇怪麼?但他隨即意識到什麼,使勁地搖著腦袋。
“你會永遠站在我這一邊嗎,哥?”她期待的看著他。
不經腦袋思考,他肯定地說:“當然,為了可兒,做什麼都值得。”
“我永遠站在你身邊。”說這句話的是研一,他的目光看上去,怎麼說呢,那種愛像是與生俱來的,真實而溫暖。
“可是,一切都與你無關,是我和廖可間的恩怨。”她幽怨地說,悲傷是不可言喻的。
可是,怎麼會和他無關呢?研一在心裏念叨了一遍,擠出微笑。
風真的吹了起來,夏天炙熱的氣息漸漸沉了下去,夕陽也落下。風亂了光波,吹皺了李可兒的心湖,所以,對未來是沒什麼期待的。
“研一,你不回學校嗎?”李可兒好奇地問。
“回去吧。”李鋒在旁極不耐煩的下逐客令。
他望了她一眼,雙手抱胸:“等一切都好起來,那樣我會安心。”
李鋒說,他操多心了,自己會好好保護李可兒,再不讓她受丁點的委屈。他自然是不肯回的,決心太堅定,就近乎頑固。他的內心深處很忐忑,有不祥的預感隱隱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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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被太多色彩滲透,仿佛映襯在燈光下的杯酒,五顏六色,更多的是那些心情,紛繁而複雜。
陸遠舟剛洗了衣裳,直起身子,恰好看見淩依依和廖可並肩而行,笑容自然貼切,他像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和那個夢境。
一張清秀的臉,就那麼闖進他的夢裏,乃至多年後的教師生涯,一眼從台下辨認出了她。冥冥中,被命運安排,她終究是被帶到了他身邊。她是學生,而他是老師。
很多次,他騙自己說那是上帝無聊,對他開的一個玩笑。
她被命運選中,那他呢?終不願承認,因為陽光太澄澈,倒影出夢裏的影子,如此清晰。
淩依依是他曾經夢裏的來客,他徹悟了,對她的親切也因了夢,潛意識的引領他靠近她。
咚咚的敲門聲,帶他回到了現實,開門是一位送水師父,家裏的礦泉水早空了,奶奶回了鄉下,而水可有可無。
剛好,他把水喝出了酒的味道,假裝醉著。
孟琪徹底走出了他的生命,於他而言,不過是旅客,走了就走了。而她卻從沒放下過,隻是假裝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