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水麵,浮標動了動,漣漪蕩開,一個男孩迅速將竿拉起,一條五寸長的鯉魚被掉起,它絕望的掙紮著。他將它從鉤上取下,放進水中,它灰色的背影一晃,消失在淡藍色的湖水裏。
他隻是想浮躁的心靜下來,才選擇了寧靜的湖邊,來放鬆一個繃緊的心。
一艘遊艇靠了岸,驚走了覓食的魚群,但他仍專心致誌的坐著,願者上鉤。兩男一女下了船,朝這邊望了望,恰好他回望了一眼,所有人都愣住,長久的沉默。
“廖可。”李可兒滿心歡喜的喊了聲 ,然後變得落寞。
因為她意識到他們的關係,大不如從前,他們就像流水和落花,殊途同歸。
“你真有閑情逸致。”李鋒嘲諷地說。
可兒差點命喪列車下,而他可以不聞不問,能安穩的坐在湖邊垂釣,他的怒氣騰的升起來。
浮標又動了下,一條魚上了鉤,他取下放進湖裏,說道:“就像魚,它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裏,而我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
那些古怪的思想很可怕,會推他進懸崖。
踏破鐵鞋無覓處,研一冷冷的一笑,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你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嗎?”
他點點頭,臉上的痕跡淡了不少,目光過分的清澈,是被誰感化的。
“那為何你還置可兒於不顧,當我聽說她差點…..”他哽咽了一下,說,“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失望。”
因為是朋友,所以連最基本的原諒都學不會。
浮標急劇的動著,誰也沒去管,竿被拉進了湖水裏,一片波浪傳遞開去。有鳥雀飛開,朝著蔚藍的天空。
“那你打我吧,如果這樣可以讓你消消氣。”他說。
“別以為我不敢。”研一揚起拳頭,被可兒喊住:“你住手。”
“可兒。”研一不解地看著她,拳頭慢慢鬆開。
“廖可,你走吧。”她走過來,目光落寞的看著他,“我們再也別見麵了。”
剛轉過身的廖可停了下來,表情動了動,臉微側。可兒,是我對不起你,就讓欠你的那份一起彌補給依依,我會讓她成為最快樂的人。
真的離開了嗎,沒有一句話留給我?李可兒高估了自己,她以為至少,他會有一點點喜歡,夾帶著愧疚。
那隻魚竿浮出了水麵,魚也許掙脫了,它安靜的躺在水中央,李可兒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就像魚,它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中。遊艇啟動了,拖出一竄水花,李可兒對著山那邊喊道:“廖可,你知道嗎?是我不要你了,你沒資格甩我。”
“是我不要你了。”她最後的話變成哭音。
他聽見了,喃喃說:“你說得對,是我配不上你,我也配不上依依。所以你要用最大的幸福來懲罰我。”
“可兒,別哭。”李鋒蹲在她身旁。
“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不會離開你的。”研一說。
也許不會,就像曾經,信誓旦旦的廖可。最終,不是一樣離開了嗎?她能信誰,唯一靠得住的唯有自己吧。
這風吹得好冷,跳躍的陽光好刺眼,疼得她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