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抱著她甩去幾個跟屁蟲,在無心的別院裏待到香氣消失,方才踏著夜色回到了院子裏。
園中石凳落上了掉落的葉子,虞文落抻出手將葉子拂去,指尖觸到凳子的涼意,頓了頓,還是彎腰坐了下來。
她需要好好地理一理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從她被救以後以後一直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別想太多,我不想我的人思慮太多,有我在,不必想太多。”慕容複嘴唇動了動,隻說出了這幾句話,但這幾句話足以引來虞文落的注意力。
“你是說...我是你的人?”她頓時覺得氣氛格外的曖昧,似乎涼意被一股溫熱壓了下去。
“你,一直都是我的人。”慕容複簡短的幾句話帶著笑意,“你歇息吧,本王要去清理那些走漏消息的人。”
那個轉身離去的黑袍男子,如同夢裏一般,舍命保護她,信任她,將她無數次救於水火之外,對她溫柔以待。
似乎已經分不清是同盟還是陷入感情的二人,溫度降了幾分,卻沒有寒到動情的人。
待男人的背影消失於院子的拐角,虞文落才慢慢回過了神,不過是盟友罷了,是啊,怎會動了情呢?
而她,似乎從穀裏出來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再尋常。她先是遇到了身受重傷的慕容複,或許是機緣巧合吧,她竟然如此順利地回到了納蘭家,而她又不知怎麼得罪了宮裏的人,她似乎陷入了一場大的陰謀裏麵,有人一直在暗中操控著。
虞文落忽而覺得這個地方,暗潮洶湧,所有人都在蓄謀事情,慕容複也好,無心也罷,或許他們是真的想要江山,可是她該如何從裏麵逃脫出來。
還在思索著,懷裏突然被人丟進來一樣東西,待看清懷裏的東西,小臉立馬驚得失了顏色,不料起身時崴了腳踝,痛的小臉皺成一團,硬生生忍著沒有喊出來。
“恩?你怎麼不像那些女子一樣,看到人的眼珠大喊大叫的?”清脆的嗓音在牆頭響起,虞文落隨聲音看去,便看見一上身裸露,下身血紅的梅花長袍,側身半躺著靠在牆頭的無心,手裏還拿著一壺酒,時不時地往嘴裏灌一口,遠處看去仿佛一個仙人,不入凡塵。
“這是魂被慕容那家夥勾走了麼,怎看了小生如此的眼神。”無心媚笑一聲,拔下酒壺的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虞文落不語,隻是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到底是那個溫文爾雅的醫師,還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命裏無香’,他功力肯定不在話下,不知道他來這裏聽了多久了,還是全部都聽去了。
“奉勸你一句,慕容複那個人,很有野心,也同樣心狠毒辣。他,不是能和你走完餘生的人。話說回來,你把那個眼球丟哪裏去了?”
“你為何還要把他的眼球挖了出來。”虞文落忽而淡淡地開口,“他隻是個打雜的,怎麼還要取他的眼睛”。
無心像是沒有聽見那般,繼續往口中灌酒,虞文落看了一眼地上的眼睛,轉而看著在牆頭跳下來的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