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爺爺很喜歡收集古董,絹絲畫也不少,它很容易氧化,這幅畫泛黃的程度至少有三十年。”換言之,畫這幅畫的時候,努旺達才五歲,哪可能有那麼大年紀的情人。
“那會是誰?”不是情人,按照她所說的,也就不可能是妃子之類的。
“這裏好像有字。”阿爾緹妮斯湊近畫身,摸索著左下角一排不甚明顯的楔形文字,由於這裏泛黃比較嚴重,剛才沒有發現,“我最心愛的妹妹,芙蓮娜。”
“妹妹?誰的妹妹?”卡布斯也跟著湊近看了一下,果然寫著這幾個字。
“我很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誰?”她腦子裏完全理不出一個頭緒,卻非常在意一件事,畫中女子的眼睛好熟悉,好像曾在哪裏看到過。
“咿咿呀呀……”一聲調皮的叫嚷聲在她耳邊響起。
她垂首而望,正對上一雙璀璨如星辰的綠眸,瞬間她想起了另一個同樣有綠色眸子的人。
“卡布斯,把它帶走。”看來疑問又多了一個。
“哎?這是陪葬品!”打擾死者已經很不敬了,還要拿人家東西,這太過分了吧。
“帶走!”她嗬斥道,然後舉步打算離開。
離開之際,她再次看向努旺達二世的畫像,在心底說道,不管你藏了多少秘密,我都要解開,因為這是你欠薩魯的,而我定要你一次還清。
回到皇宮後,阿爾緹妮斯將兒子交給吉美照顧,然後和卡布斯一同來到宰相府,詢問畫中美人的身份。
路斯比手持著畫像,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人是誰。“這是芙蓮娜公主,是圖達裏亞斯三世的第十七皇女,也就是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陛下的皇妹。”
“那豈不是薩魯的姑姑。”
他點頭,開始回憶起過往。“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陛下在眾多的兄弟姐妹中,與芙蓮娜公主特別親近,也極其寵愛她,即使她到了適婚的年齡,他也是推掉了不少她的婚事。這幅畫卷的絹絲就是當時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陛下以千金的價格購得,打算送給公主十六歲的生日禮物,但由於當時絹絲的長度不夠,無法做成衣裙,賣絹絲的商人便提議將公主的肖像繪在其上,製成畫像再送給公主。未料,這幅畫像讓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陛下愛不釋手,無論是打仗還是遠行,都畫不離身。”
“這就奇怪了,既然他這麼喜歡,照理說應該是他的陪葬品才對,怎麼會在兒子的棺木裏呢?”
“會不會是準備陪葬品的人忘記了?”卡布斯突發奇想地說道。
“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陛下的陪葬品當時都是由皇妃殿下準備和籌劃的,皇妃應該不會遺漏才對,不過說來也奇怪,陛下駕崩後,這幅畫我倒真的沒再看見過。”路斯比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一頭霧水。
阿爾緹妮斯將手指橫靠在唇邊啃咬著,沉思了一會兒,腦中有著某些零散的信息碎片,像是缺少了某種細節而無法串聯在一起,不知為何,她特別在意這個公主,“這位公主現在在哪?”
“芙蓮娜公主在二十三年前就去世了,據說是傳染病,陛下將她安置在非彼魯斯神殿靜養,並下令所有人都不得接近,不到一年,她就去世了。”說到這個他還真是辛酸,當年他也頗為疼愛這位小公主。
“據說?隻是據說嗎?”阿爾緹妮斯臉上透著不解,從中找出了一絲端倪,一國公主得病,竟然隻是據說二字,沒有任何確切實際的報備嗎?
“我隻記得當時很突然,公主被送進了神殿後,她的乳娘和幾個貼身侍女也被召了進去,病情似乎很嚴重,至於到底是什麼病,並沒有明說。”
“當時沒有禦醫問診嗎?”
“當時公主的乳娘哈比,就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至於其他的禦醫……”他回憶著,或許時間太久了,他也記不清了,不過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對了,當時的皇妃殿下,也就是努旺達二世陛下的母後,剛巧被診斷出懷有身孕,因為她連日來被噩夢侵擾,無法靜心安胎,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陛下為了能讓她順利產下皇子,特地恩準她回祖國休養身心,直到產下現在的皇帝陛下之後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