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你先坐坐吧,我叫人收拾房間。”那位美女指著沙發柔聲吩咐。
“哦,好的。”張宏一邊順口答應,一邊規規矩矩地走向窗邊的沙發,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仿佛目不斜視地關注牆角一隅。
那個小間收拾齊整、打掃幹淨後,張宏就正式上班啦,不過左右無事,實在無聊,他就坐在辦公室玩玩電腦、打打遊戲……
下班後再聚小李,見她笑臉盈盈,聽她歡聲笑語,想想今天的窘態,暗自慚愧:阿婷陪我出生入死、曆經患難,走到現在方得片刻安寧……我當日毫不顧忌將她拖入泥潭,迫使她一介弱女不得不隱埋姓名,伴我顛沛流離浪跡天涯……可她不但無怨無悔,反倒一往情深、滿腔熱忱,我又怎能薄情寡義、見異思遷?何況,那個於秀蓮雖然長得嬌媚婉轉、體態風流,可人家早就名花有主,表麵上說是楊總秘書,實際上關係非同尋常,就算我暗生眷戀,最終定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又何必單戀相思?
雖然理性克製,不去胡思亂想,但共事日久,偶而忍不住也會心悸神搖……雖然他盡量回避,但人家於秀蓮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是喜歡問東問西、叫他做這做那,他又怎好隨便拒絕?他任職特級保鏢,但辦公室哪會常常發生暴力事件、產生致命危險呢?因此,楊總也默許他打印文件、整理資料,做些基本的助理工作。
當然,張宏對工作並不挑肥揀瘦,但與這位蓮姐時常摩擦接觸,難免擦出些纏綿悱惻的愛慕之意……張宏朦朦朧朧地察覺、懵懵懂懂地感知,這個姿色俏麗風韻味濃的女人,真的讓他不期而遇地邂逅愛情了……
不知幾個不寐之夜,他輾轉反側良久,忽然模模糊糊中燥熱難當、血熱似火,身體居然情不自禁地變成了人獸合體的怪像,那個傍枕而眠的虛幻之人居然七分像蓮姐、三分像阿婷,清醒後不免一陣羞慚……待得冷靜的理智和盲目的感情交戰之後,仍然無根無果,於是就把美妙絕倫的歡樂和千轉百回的情結深深地掩埋在黑暗之中,隻留下一片無所適從的茫然……
小李雖然粗枝大葉,但也發現他有時魂不守舍、答非所問,有時喜上眉梢、自得其樂,有時顧影徘徊、自言自語……小李好奇地追問,可他總是借故推得幹幹淨淨,小李以為他像自己一樣,對新的人文環境不熟悉、不適應,工作繁忙、心情煩悶,便深情款款地勸他注意休息,不再無緣無故地閑話打擾。
日子一天天重複而無聊地翻過,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楊總有事開會,張宏不便相隨,他獨坐空房,不過翻來覆去地閱覽報章雜誌,偶而有意無意地瞟瞟對麵的房間,更難心平如鏡、沉靜如水:蓮姐今天咋不叫我幫她打印文件呢?往常都是她主動來找,為避嫌疑,我從不踏進她的房門,但越是這樣,越是心癢難搔啊!其實,我哪敢越軌非禮?隻是好想看看她風姿綽約的身段,聽聽她鶯歌燕語的嬌媚,聞聞她沁人心脾的香味……
張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鬼使神差地走向對麵,象征性地敲了敲門,“蓮姐,你有事……需要幫忙嗎?”
“哦,有點事,等會兒再叫你。”一門之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若畫眉、柔若春水。
張宏幾分欣喜、幾分失望,正戀戀不舍退往自己的空間,突然虛掩的辦公大門被一股大力猛然撞開,一人慌慌張張衝了進來,急急忙忙掩上大門,可房門又被重重地踢開,一個手拿柴刀的粗魯大漢追著先前那人,狠狠地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