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楊總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你當我傻瓜嗎?”說著,他順手點開了沙發右邊桌上的超大屏幕。
透過玻璃,張宏狐疑不定地瞪著那個彩色的屏幕,越來越驚奇的圖像一波一波地湧入了他緩緩膨脹的瞳孔:在一個空蕩蕩灰蒙蒙的房間裏,於秀蓮孤零零地蜷縮在冰冷的牆角,隨著鏡頭的拉近放大,她的臉龐幾乎占滿了大半的屏幕,她似乎正在昏迷之中,臉上額上不規則地分布著好幾處可怕的烏青血腫,深鎖的眼瞼和緊蹙的眉峰都顯示了她在沉眠狀態下也按捺不住的痛苦……
張宏的胸口好像被重重的鐵塊狠狠地砸中,悶痛難過地好像喘不過氣來,他忍不住站起來,一腳踢開椅子,撲上去拍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大吼大叫:“放了她!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啊!不過……”楊總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品了一口,才字斟句酌道:“她已經承認了你濫行的禽獸之事,你還想無賴狡辯嗎?”
張宏緊緊地攥著拳頭,胸脯急促地起伏不定,心悸恍惚中既有深深的疼惜,也有淡淡的失望:蓮姐終究受不了他的摧殘淩虐,迫不得已才會承認這個事實……此禍本來因我而起,理當一人做事一人當,何必謊言推諉、殃及無辜?
思慮至此,張宏沉聲而言:“我並不想狡辯,但是……我必須澄清事實。那天,我喝多了,在夢遊狀態下,做了萬萬不該的事情,我知道錯了……但是,”張宏眼中突然精光乍現地瞪視楊總,“男人做的糊塗事,理當男人承擔責任,你為什麼要那樣欺侮一個女人?要打要殺,全部衝著我來吧!”
“嗬嗬!還挺有英雄氣慨嘛!”楊總關掉視頻,又拍了拍自己一翹一翹的二郎腿,似乎帶著饒有興趣的口吻,“阿濤啊,其實我很欣賞你的武功,也很喜歡你的勇氣,若不是這件事難堪得讓我臉麵掃地,我真想長期把你留在身邊……但是,”楊總驀然冷冷一笑,咬牙切齒道:“現在公司裏人人皆知,你帶給我的這頂帽子,真是綠得發亮啊!”
“對不起!”張宏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歉意地求懇道:“請你放了她吧!隨便你怎麼處置我……都行,我自作自受、無怨無悔!”
“怎麼處置你呢?我可真是頭痛啊!”楊總摸了摸下巴,又扒了扒頭皮,才似笑非笑道:“我來大陸多年,一直遵紀守法,殺人的事嘛……我可不幹!要說單挑嗎,本人可有自知之明,當然不逞匹夫之勇,不過,就此放虎歸山,我又心不甘、情不願……”
楊總停頓片刻,又換了副商量的口氣,“阿濤啊,我倒有個提議……聽說你一個鬥十個都不成問題,我非常好奇,你功夫的底線究竟在哪裏?因此,便想乘機考考你,你敢不敢赤手空拳……單獨挑戰我精選的二十名勇士呢?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了她;如果你輸了,落敗者理所當然被人教訓,不過,事後我還是會放了她。但是,不管輸贏如何,你都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宏急切地脫口而出。
楊總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才道:“這個條件嘛……贏了固然好說,倘若輸了,我還得斟酌斟酌,掂量掂量你的綜合實力,能否夠得上我的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