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和藍球一前一後,朝東南方向行進了五百多米,卻見一條或寬或窄的溪流蜿蜒曲折於一望無際的綠毯之上,岸邊偶爾生有低矮的灌木荊棘,死死抓住曾經的河流衝積而成的無草沙地,而對岸百米深處,卻是一片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樹林,樹林邊緣時有動物蠢蠢欲動……
它們也在監視兩岸的動靜,但見少有危險,幾隻鹿羊之類的草食動物,便溜到岸邊偷飲溪水,雖然見著張宏有些好奇,卻不在意,似乎這種兩腳動物並無虎豹豺狼的凶殘險惡。
張宏掬著那清澈的溪水喝了幾口,一陣清甜沁人心脾,暗自詫異:現代居然還有這樣潔淨的水源,比那名牌的礦泉水還純正呢!這草原森林似乎隱藏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動物,又自然而然地流露絕少汙染的原生狀態,莫非……這裏是個自然保護區,而我無意闖入腹地,才始終不見人跡?
張宏起身眺望對岸的樹林:如果樹林也像草原一樣遼闊,那就真是森林了,不過,森林比草原更加神秘難測啊!剛才一陣濃烈的血腥之氣鑽入林中,雖然淡了許多,可依然徘徊前方,這種上了規模的狩獵,肯定不是喜歡單打獨鬥的虎豹,而是那有組織有紀律的狼群,我該不該進去看看呢?
張宏躊躇間望了望腳下的藍球,它正滾動著大大的眼珠仰視自己的主人,活像個可憐可愛的寵物寶寶,張宏自有幾分喜歡,像對孩子一樣跟它說話:“藍球,咱們去對麵的樹林逛逛,好不好啊?”
“好啊!主人本來就是旅客,喜歡哪裏就去哪裏,藍球自然一路跟隨。”它眨了眨眼睛,又道:“不過,藍球的能源雖然來自太陽,但吸收之後,便自動轉換成電能,因此不能沾水,主人你得抱著我,才能一起過河。”
張宏笑著點了點頭,又張開雙臂,圓圓的藍球便彈入他懷中。張宏抱著它趟過溪流、走過草地、潛入樹林三百多米,才放下它來,又道:“左邊腥氣越來越濃,既有猛狼的嗥叫,又有淒厲的嘶吼,既像動物,又像人類,我得趕去看看,你要跟不上,遲點也行。”
張宏說著就疾奔而去,藍球終究慢了不少,他隻得滾動著嘮叨:“人類居然能有這樣的速度,我的記憶程序真是顛倒錯亂啊!”
待得張宏趕到血腥的源頭,麵對前麵山丘一個兩米來寬一人之高的山洞,卻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那個山洞離地不高,最多隻有一米,洞前有個十幾方的平台,倒像天然的門廳,平台之上洞口之處,燃燒著一堆熊熊的火焰,三個肩披亂發、麵目汙穢、腰纏皮裙、手握長矛的男人正背靠火堆守護洞口,拚命與九隻惡狼反複搏鬥,而平台之下,還有十幾隻餓狼因為台上不便施展身手,隻得圍成半圈,吞吐著紅猩猩的舌頭、瞪視著綠幽幽的眼睛……
“天啊!這是電影公司在拍電影嗎?簡直太真實、太震撼……”張宏感歎未完,六隻餓狼已轉頭猛撲而來,張宏隻得急速倒退,同時高聲吼叫:“喂!誰的畜生?趕快招呼!不然……我就不客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