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張宏始終不敢進洞休息，因為擔心草地上或坐或躺的三百多俘虜，雖然他們得到了牛族族長承諾的生肉，但誰敢保證他們不會乘機暴亂？當然，為了保持旺盛的戰鬥力，張宏還是要求大家輪換著躺在平台上休息了一陣，包括他自己。
翌日，張宏交待老貓等人看守俘虜，自己則帶上阿圖和“錚”“拖”二人以及三個羊族戰士前往羊族的山洞……
到了目的地，羊族族長和七個戰士已經重傷而亡，但尚未進行後事處理，隻是被擦洗幹淨後停放在洞內的石床上，估計剩下的族人要等高級長老阿圖和十幾個羊族戰士全部回去後，再按族規統一處理。
張宏想起自己初到牛族時，老貓他們處理後事的辦法，再比對目前的情況，估計與牛族的規矩大同小異，不禁一陣難言的惡心……
接著，阿圖與那些人嘰裏呱啦好一陣，可能解釋活著的羊族戰士沒有全部回去的原因，再商量按族規怎樣處理的問題……
張宏不想冷眼旁觀，幹脆扯過阿圖詢問，果然，阿圖的回答與他的估計大致相仿，不過，他們不但準備分食屍體，而且還準備了剩下的部分，專門帶給那些因為執行任務不能及時趕回的羊族戰士。
“這……真他媽太惡心了！”張宏忍不住口出惡語，不過，用的是標準的現代漢語。
阿圖雖然大惑不解，但察言觀色，也感到了這位厲害人物的強烈反感，他可不敢得罪大家的救命恩人以及未來的頂頭上司，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族長，你……你有什麼意見嗎？”
“唉……不過延續已久的惡俗而已，我又何必生氣呢？”張宏隻得耐心地換用似是而非的原始語言，問道：“你們對待犧牲的勇士和抓獲的俘虜怎麼都一樣呢？怎麼都是把他們吃掉呢？”
“不不不……怎麼會一樣呢？”阿圖急得連連搖手，渾濁的老眼居然閃動著痛心的淚花，接著，他連比帶劃地詳細描述這附近的氏族對待勇士和俘虜的常用規則，理由和方式基本相近。
原來，他們對待犧牲的勇士，雖然分食其遺體，但卻保留頭部和骸骨，並將其鄭重地深埋在氏族山洞的周圍，主要達到英魂附體和永遠懷念的目的；但對俘虜，往往不待他們死亡，便將其剝皮抽筋、活而分食，而且，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頭部和骸骨，往往將其顱骨做成盛水的器皿，將其骸骨做成骨刀、骨矛等武器，主要為了折磨仇敵和報複泄憤……
“既然如此……”張宏沉吟半晌之後，就編撰了一番曾經對付牛族人的善意謊言，不過，他將偉大的牛神換成了天神，並將牛神、羊神、鹿神和虎神等神靈安排在天神之下，並且強調：雖然他們同住美妙的天堂，卻有上下之分，當然，天神最為尊貴，其次才是牛神、羊神等其他的神靈……
阿圖等人聽了這等言語，雖然也很激動，但也很驚奇，因為，他們代代相傳的神靈並無專門的天神，住在天上的神仙都可稱作天神，諸如牛神、羊神、鹿神等等，而且，他們都是偉大尊貴的，就算並不完全平等（各個氏族都認同自己的主神最為高貴），但差別不會太大，更不至於歸屬在更高級別的專門天神之下，由那個天神來統一管理和指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