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費勁心機,到頭來就是這個結果?”這是趙璿的聲音。
段梁軒沒有說話,可是秦風聽得出來,他呼吸十分粗重。
趙璿又說道:“段梁軒,剛開始,你殺我那麼多手下,我就已經看出了你的為人。你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不計得失,隻計較自己痛不痛快。怎麼樣,現在痛快了吧!”
段梁軒肝膽俱裂地大吼一聲:“你閉嘴!!”
趙璿冷笑道:“哼,我才不閉嘴,你將我關在那零下十幾度的鐵籠子裏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我出來後會怎麼收拾你呢?我今天不殺你,我就要慢慢地折磨你。怎麼樣,你弟弟死了,舒服了?別說話,我知道你不舒服,可是,我舒服啊,哈哈哈哈哈!”
段梁軒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可見前麵他懷抱著弟弟殘破的身軀,蹲在地上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狠狠地盯著趙璿看了半天,卻不說一句話。
“怎麼?你有理?你覺得你是對的?”趙璿問他,“不服打我啊你這個廢物!你不服,那我就來和你說說。”
“師父說了,秦風這個人頭,誰先拿到,誰就得到‘那個東西’,是不是?可是,在規定時間之內,你把我鎖在冰櫃裏放了一周,如果不是有人來救我,我可能早都已經凍死在裏麵了。從一開始,你的做法就不公平。
現在,你弟弟因為你的莽撞死掉了,整個江城也被你搞的雞犬不寧,如果有正派人士盯上了我們,也是你的問題。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怎麼,拿著槍頂著我是想朝我開槍是嗎?哼,你就這點能耐了。我想對你動手的次數多了,可惜你是個廢物,不值得我動手。你們兄弟兩人...”
砰——一聲槍響。
“啊——————你這個——你這個...”
秦風聽到趙璿倒下的聲音,然後是段梁軒吭哧吭哧將段梁雲的屍體抬走的聲音,走了兩步,他又給已經倒地的趙璿補了一槍。秦風本想衝出去了結了段梁軒,可是自己現在連走都走不穩,何談殺人。放銀子去,他又怕銀子中槍,畢竟它還年幼。就這樣,他再次放了段梁軒走。
這時,外麵萬籟俱靜。
這時,葉青兒推開了這個封閉的空間的門,秦風發現,這竟然是一個雜物間,剛才,他、葉青兒還有銀子,就一起擠在這個地方。外麵是頂層,地上還殘留著各種傀儡人的屍體。秦風的幻寵們也倒在地上,秦風一一給它們喂了藥,放進了空間,讓它們自己療傷去。
秦風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洛回雪的屍體,悲從中來,身上已經沒有了那股替她報仇的血性,此時此刻,隻剩下無盡的悲傷。他抱著洛回雪,無聲地哭了起來。
秦風最後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地上的趙璿身上。
他如果曾經一度要殺死趙璿,機會很多,可是趙璿不過是做些下作勾當,不值得下殺手,因此此時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秦風也沒有想過要救他一名。可是這趙璿畢竟是一名邪修,身中兩彈竟然能夠不死,還在哧哧地喘氣,眼睛瞪著秦風,手指翹起來,嘴裏不停地吐著血沫:“救...救....求求...救我....”
秦風不欲救他,可是他不停地說:“我...奪落....秘密...救我。”
秦風想到,今天要殺段梁軒都這麼困難,加上奪落,豈不是變得難如登天。加上奪落在國外的奇遇,下次對付他的時候,極有可能陰溝裏翻船,所以不如這時候從趙璿口中套出一點信息來。這樣想著,他讓銀子背上趙璿,自己背著洛回雪出門了。
臨走之前,他在老廠子的一堆屍體裏翻出了一瓶解藥,將洛回雪和趙璿先行放在家中,然後跑到了會場,將解藥放在會場的巨大空調機裏,風一吹,所有人的病症都解開了。人群一醒過來,看到人堆裏殘破的肢體,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整個場子亂成了一鍋粥。
秦風最後在前排的椅子上發現了洛回雪父母的腦袋,他們被段梁軒殘忍地殺害了。不過也好,這樣一家三口又能在天上重逢了。
秦風回到家,將洛回雪送進了火葬場,他看著她在火爐裏變成一片片飛湮的灰塵,心也像是被燒了起來。
他將她的骨灰埋在了後院,並且在她的墳墓上插了一朵黃色的野花。這朵野花象征著他們之間短暫的愛情,象征著他們之間長久以來可遇不可求的擦肩。他將最後的幾滴眼淚小心翼翼地滴在她的墳上,黃色的野花被打濕,貼在了那片微微隆起的泥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