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在路上的時候,前二十分鍾兩人幾乎無話可說,但是到了後來,隨著羞月心情的漸漸平息,他發現兩人竟然可以說到一起去。
不過這種“說到一起”有點像父親與女兒之間的關係,兩人的談話形式都是羞月在問,秦風在答。
羞月的問題太多了,她像個三四歲的孩子,對現代社會的一切都充滿著極其強烈的好奇。
當一副曼妙的少女身體遇上孩童的好奇心,使得羞月像秦風的孩子,眼中泛著亮晶晶的光,詢問他汽車從哪兒來,飛機到哪兒去。
秦風的耐心出奇的好,他一一解答了羞月的所有問題。
羞月自然而然地,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將秦風視為了自己的最好的朋友——當然,她在家中甚至連朋友都沒有。
秦風問羞月,為什麼她的家人不讓她出門。
羞月沉默了一會,好像由這個問題想到了自己出門以後所要麵臨的種種後果,過了半晌,才回過頭來說道:“太太奶奶說,我的身體不好,不能出遠門。”
“可是你連村子都沒有出去過。”
羞月不說話了。
秦風知道自己戳痛了這個少女的最難以言說的地方,於是不再說話,隻是在心裏替她打抱不平。
秦風拉著羞月,向下一個省去了。
他擔心如果自己還留在這個省的話,白老太太會發現他和羞月的存在,從而將好不容易出了家門的羞月帶回去。
現在有自己在羞月的身邊,她大可不必擔心羞月的安危,可是這些話,白老太太聽不到。
秦風和羞月在中途下車,住在了一個頗大的城市。
秦風和羞月住在當地唯一一個五星級酒店,並且一人住了一間房。
他們在這個城市玩了將近三天,秦風帶著羞月參觀了現代社會裏所有形式的遊樂場所,遊樂園、電影院、水族館、博物館等等。
這個城市的發展水平畢竟有限,所以當得知在外麵還有比這豪華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遊樂園、電影院、水族館、博物館的時候,羞月雖然很不好意思,可是還是利用自己的容貌撒了一個小小的嬌。
盡管在秦風這個剛認識的朋友麵前拿捏不開,可是那小小的舉動早已讓秦風魂飛天外。
他不但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像見識到了世界上最好看的景色一般,在內心奢求羞月再表現一次。
秦風最後答應了羞月的要求,但是前提是,他必須在這個地方完成自己的任務,兩人才可以動身去更大的城市,見識更大的遊樂園、水族館。
三天後,他們出發了,駛過省邊境,進到了鄰省,再走三個小時就到了秦風的第一個目的地。
第一個地方是個三線城市,很多修者雖然依舊以世家和家族的形式存在在這個城市裏,可是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而是像現代人一樣,過著普通的四世分居的生活。
這些家族裏,沒有像白老太太那樣的“老怪物”,他們最老的也隻是和張肆一個年紀,生於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在城市的生活磨滅了他們的修煉天賦,也讓他們的蒼老直接寫在臉上。
他們的子孫在這個城市裏,完完全全地過著現代人的生活。
他們在這裏工作,上學,從表麵看去和修煉不沾一點點的邊,但是秦風通過老一輩的口,得知他們也是修煉的,可是修煉的程度並不大,堪堪防身護體而已。
其中有一位張姓家族,一個九零後的修者,在一次街頭鬥毆中救了一個女孩子的性命,這讓他在市裏出名了一段時間。
秦風在這個城市和修者們的會麵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凡是他找上門的人家,都必有人在,而且必是修者。
秦風帶著羞月和他們聊天,聊天下時事,聊邪修勢力,聊著聊著,秦風順其自然,就將邪修的險惡用途和計劃全盤托出,並且將自己前來的目的說明清楚。
一般情況下,所有的人都是抱著積極的態度,選擇幫助秦風和聯盟,一旦有邪修的信息,或者是天下出現不可逆轉的形勢的時候,出來幫上一把;隻有一兩家修者家族,貪生怕死,隻想苟活,不想為天下蒼生做好事。
秦風向那些願意幫忙的修者世家表示感謝,對於那一兩個貪生怕死的家族,也沒有在語言上有任何的表示。
他隻是在事後告訴信堂,將這樣的修者家族按普通人算就可以了,因為這樣的世家,隻能泯然於世間。
用了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秦風帶著羞月走完了整個省內登記在案的所有的修真家族,並且得到了其中百分之九十五的家族的支持。
秦風完成了這個省的任務之後,給信堂的人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們,另派他人去白老太太所在的省份進行工作,但是要注意避開白老太太所在的那個村子。
畢竟,羞月一旦露出了痕跡,白老太太肯定以為是他拐走了自己的孫女,到時候聯盟和白老太太就更加勢不兩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