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站在梅花樹下,輕嗅著梅花的芬芳。一串沉穩的腳步聲在這雪地與斷落的樹枝中交織。
落木並不回頭,折下一段梅花枝,撫摸著梅花的花瓣,唇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可是哥哥來了?”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她笑著道:“哥哥?你還扭捏起來了?”
身後之人終是笑出聲來,聲音不大,但在這寧靜的庭院,倒也不算小。
“我想問問妹妹,我的腳步聲可是有何特點,為何你總是猜對?”落白笑著看她,他本就英俊,這下笑了,可真好看。
落家的人,就是生的俊俏。
“哥哥,我聽了你這麼多年的腳步聲,怎麼會分辨不出來呢?”落木頭也不回地撥弄著手中的梅花,“每個人的腳步聲是不一樣的。這與人的體型,體重,行走習慣都有關係的。”
“哦?”落白挑了挑眉,“真有這麼奇特?”
“許多人走路腳尖先落地,所以聲音很輕。而有些人,是腳整個部分都落地,所以聲音重。有些人的腳步聲仔細聽,可以發現他們的左右兩隻腳的腳步聲都是不一樣的。”落木白他一眼,繼續道:“我時常聽見你的腳步聲,所以聽的久了,也就能夠聽出不同的地方。”
“妹妹啊,我覺得,總主要的不是你能夠聽出我的腳步聲與別人不同,肯定有別的原因。”
落木用眼神詢問著落白。
“你想啊,你判斷的時候,最主要靠的不是感官,而是直覺。”
落木點點頭,落白說的沒有錯。她之所以這麼肯定,就是因為她的直覺。
“所以說,咱倆心有靈犀一點通唄!”說罷,落白還蹭了蹭落木。
落木又白他一眼,無語地拍了拍他的肩,冷漠道:“哥啊哥,你真的是我哥嗎?”
“嘿嘿嘿嘿。”落白無視她的冷漠,輕咳一聲,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找你的。”
“什麼事?”落木漫不經心地問。
“咱家爹回來了。”
“哦。”落木繼續冷漠道。
“哎呀,我說,妹妹啊,你就不能關心下哥哥我嗎?”
“你怎麼了?我關心你什麼啊?”落木終於賞賜般看了他一眼。
“爹啊,這次回來,目的不單純。”
“爹怎麼了?”
“他啊,安排了幾個千金讓我見麵。說是見麵,其實是變相地麵見丈母娘!”
落木拍拍自己肩上的雪,說:“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啊?爹爹不過是找了幾個千金讓你給看看,有說讓你娶嗎?到時候,你就裝糊塗說不知道啊。再說了,以你的性子,爹爹哪敢真的逼你?”
“也對哦。嗯,妹妹,還是你厲害。哥哥我真心覺得……”落白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四周,然後貼著落木的耳朵,輕聲道,“我真覺得,妹妹你在這後宮當了皇後,還真是屈才了。”
落木微微行禮,恭恭敬敬道:“多謝哥哥謬讚。”
“行了!裝模作樣的!”落白敲了敲她的腦門,笑道。
“哥哥你怎麼還不走啊,你要待多久啊。”
“你盼著我走?”滿是怨念的語氣。
“當然不是咯!隻是蓮衣剛剛去給源貴妃送藥去了,我要親自去看看。”
“早說唄!哥哥陪你一起去。”說著,落白就朝外走去。
“不必了。你是男人,未免不太好。”落木拉住落白。
落白一拍腦門,直呼道:“明白了?我現在就回去。”
“哥哥慢走。”落木看著落白的背影消失在雪地中,叫來一個丫鬟,拉著她去了如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