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征兵(1 / 2)

合元市,北郊,有一棟占地達到一平方千米的十層巨型建築,高高大大四四方方趴伏在那,建築的下六層,有多條高架橋與之相連,一列列懸浮列車開進去吞吐後再開出來,好一幅忙碌的景象,而上四層,倒是沒高架橋相連,不過建造在樓層周邊與頂部的大量飛車停靠點,按照著領航安排、一次就有幾十輛飛車降落起飛,看上去更加火熱。

今天是九月五號,一個重要日期中的一天:從九月一號到十號,十天裏都是國定征兵期。

每天都會有超過三十萬的人來應征入伍,如此眾多的人口,湧到巨型建築、也被稱為征兵樓這來,可以想象這場麵有多麼壯觀。

一列八節列車正開向征兵樓,廣泰區69中學的339名應屆畢業生與18名帶隊老師占據了其中的四節。

廣泰69中學,看這個排號,就知道這所中學不怎麼樣,因為廣泰區一共是72所中學,不管是小學中學還是大學,互相之間都是有排名的,69,怎麼看都和重點沒任何關係,是所標準的三級普通中學。

等級,這個詞的運用真是無處不在,學校有等級,人也有等級,物品同樣有等級,想要找出件沒有等級與排名的事物出來,太難。

特別是人與人之間的等級,相應的等級會有相應的義務,當然,也能享受相應的權利與福利,這個道理已深入人心。

車廂裏一排有六個座位,狄寒、錢方豪與劉希文三人坐了其中一排,此時三雙眼睛都盯著座位前方的虛擬屏幕,上麵正在播放征兵樓火熱的現場實況。

“冰塊,蚊子,你們說以前我看這場麵沒什麼感覺,怎麼輪到自個了,這心裏,卻有些毛毛的!”錢方豪嘴角微微抽搐,小聲的說道。冰塊是兩人對狄寒的稱呼,蚊子自然是對劉希文的叫法,至於錢方豪,本身的名字已經很有喜感,錢放好,不叫這個時,則叫他芳芳,一個男人被人這樣叫,極度惡搞。

“廢話,以前我們是看客,感觸自然不深,現在是主角,怎麼可能相同。”劉希文白了他一眼,扭動下身軀後接著道:“還別說啊,芳芳,我這心也有點靜不下來,瑪的,是好是壞就得看今天了。”

狄寒沒說話,側頭朝兩個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微微笑了笑,可這笑容裏,苦澀的味道怎麼都掩飾不住。

他們都有理想,自己呢,這個問題實在讓人難受。別人來征兵樓,都是主角,都是奔前程的,而自己,卻是走過場,典型的陪太子讀書。要不是法規明確規定了中學應屆畢業生必須來這裏進行檢測,狄寒根本就不會出現。

至於原因,任何看到狄寒的人都會有直觀的印象:這小子病的可真是不輕!

瘦,非常瘦,幹巴巴的,毛重肯定沒過一百斤;身高勉強算做一米六;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過度的消瘦讓整張臉就隻剩下皮包骨頭;再加上幹枯的頭發與泛黃的眼白,說沒病都沒人信。

要知道在華國,成年男性平均身高都是一米九一,標準體重在一百八十斤左右,而中學畢業時一般為十八歲(四歲開蒙,小學七年,中學七年),有了正式的身份證,算的上踏入成年人行列,可狄寒呢,簡直就是侏儒!

與坐在一塊的死黨比一下就能看出來,錢方豪還好點,發育較遲,體格偏瘦,目前隻有一米八七,一百六十斤重;劉希文就較特別了,身高超過了兩米,淨重達到兩百斤,能把狄寒裝進去兩個!而且劉希文並不顯得胖,結實的身軀極具壓迫感。

這簡直就是悲劇!走到大街上,狄寒個個都需要仰視,無論男女;別人正常走路,自己需要小跑;更讓他痛苦的是,經常被人不經意的一撞就飛出去,實在是苦不堪言。

狄寒到底有沒有病?有,還肯定很重,但問題就是,從出生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了,這病根本就查不出來!

查不出來自然就沒法治,身體素質上不去,想去當兵就隻能是妄想。

列車減速進入征兵樓的一層,也是等級的緣故,普通中學的學生都在一二層裏接受檢測,對此倒是沒有誰覺得奇怪或者憤懣,早都已習慣。

全部學生在站台上排好隊,這個車站倒是不大,一次隻能停靠四輛列車,但考慮到這是室內車站,還是一層樓中的一個,已經非常不錯。征兵樓的一層就有八米高、上百萬平方,內空巨大,放置下一個車站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