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曆年十月初六,二皇子慕容胤璽大婚。
周逸然穿著一件淺淡的橙紅紗裙緯地,外套一件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兔絨。她腰間係著一條橙紅緞帶。嫵媚迷人的眼唇在眼波流轉之間盡顯玲瓏,這是她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出席一場盛大的皇家婚宴。
她的一側坐著李婉兒,她今日隆重盛裝了一番,淺粉色柳鶯裙,外套一件潔白的披肩,她青雲髻上插著一直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般的金絲灑在青絲一側。香嬌玉嫩豔比花嬌。
今日是李將軍嫡女的大婚之日,作為李家庶女,李婉兒自然有資格出席,那日雨中罰跪她是被護衛抱走的,乃至於後半夜已經不省人事接連重病三日,無人問津。今日她盛裝在此,心中仍有餘悸。
周逸然自然知道這些,既然她已經受到懲罰,她便將此事擱置,不會再提。
李婉兒這些日子還算安分,在自己別苑中再無惹事,今晚的晚宴,她即有幸出席,自然小心處事,生怕做的不得體被慕容胤澤反感。
“逸然姐姐,前些日子聽聞您身體不適,近來可好啊?”六皇子的正妃邱卿芸關切問道。
周逸然看著同座的六王妃笑道:“勞妹妹掛心,我的身子早就好了!”
六皇子彬彬有禮的微微頷首,善氣迎人。今日五皇子也在席上,卻未見四皇子到此。五皇子一反常態,平日娓娓而談的他今日格外的安靜,心不在焉的喝著杯中的酒。
“二哥今日娶了那李玥兒小姐,真是福氣呢!”邱卿芸繼續道:“近日坊間都傳逸然姐姐箭法甚好,箭膽琴心。而這李玥兒小姐其實也是位允文允武的女子呢。”
“是嗎?”周逸然抬頭,笑意盈盈,她並不驚訝,點了點頭。
六皇子揚唇道:“李將軍此人也並非一介莽夫,父皇曾說李將軍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想必,李家二小姐文韜武略也不輸男子吧。”邱卿芸突然話題一轉,她語氣平淡,眼角微揚,泄漏出一絲譏諷。
李婉兒自然聽得出,佯笑道:“家姐自小就得父親垂愛,親自教其劍法,詩詞歌賦都是與惜玉公主一起在宮中學習,婉兒是庶女,自然遠遠不及。”
“哦,本宮差點忘了,嫡庶有別!妹妹莫見怪!”邱卿芸眼神高挑,話中盡是奚落。
李婉兒扯出一絲笑,不再多說,她何曾受過如此冷言冷語,想必那日之事,眾人皆知。慕容胤澤對她重罰,如今周逸然得寵,而她自然被別人看的低賤。邱卿芸不過是個太傅嫡女,如今也敢如此對她,反觀她對周逸然的態度,卻是何其的尊重討好。
二皇子大婚行完禮便來到宴席上,除了道喜的官僚就是皇子們的到場。他忙得不可開交,一杯一杯的敬著酒。
“我來晚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錦衣俊朗,年少輕狂的洛煜笑意滿麵的拍了拍周逸然的肩膀,像是男子之間打招呼一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