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本不待理會他們,但葉軒幾人占據中門,將道路遮擋的嚴嚴實實,讓葉洪別無選擇。他大步上前,拱手道:“見過長兄。”
葉軒是百勝侯府的嫡長子,大約二十一二歲,卻常年是一副道學先生的麵孔,華麗的衣衫穿在身上卻隻叫人覺得古板老舊,形象頗為不堪。
麵對葉洪,葉軒板著臉,冷冷的擺手,也不回禮,上下打量了一番葉洪才道:“我剛剛到家便聽說你毆打長兄,以下犯上,肆意妄為。不僅凶狠殘忍,打殺仆傭,又擅自到拍賣場大肆揮霍,購買丹爐。”說著,葉軒搖了搖頭,道:“真朽木不可雕也。”
也不等葉洪辯解,葉軒徑直喝道:“你自取宗祠等候處罰,不得擅自走動。”言罷,葉軒又朝那貴公子拱手道:“些許小事,叫青河兄見笑了。”
那貴公子含笑回禮,道:“哪裏,軒兄處置家事,甚是公允,叫青河佩服。隻是,適才所言,那價值十五萬兩銀子的丹爐,青河頗為好奇,不知是否有幸見識一番?”
葉軒哈哈一笑,頗為豪氣的道:“區區丹爐,值得什麼,你崔家什麼寶貝沒有。青河兄即好奇,送你便了。”
崔青河一合折扇,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葉軒一轉身,戟指指著葉洪,吩咐道:“既然如此,你這朽木,去將丹爐送來,便免你一條罪責。”
兩人自說自話,就將葉洪百般辛苦弄來的丹爐徑直拿走。葉軒還要治葉洪擅自殺奴仆的罪責。如此一來,葉洪才是辛辛苦苦數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這真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看著葉軒、崔青河高高在上的樣子,再看葉晟陰毒的目光,葉洪搖頭失笑,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蠢貨!”
言罷,葉洪轉身便走。背後,葉軒被氣的渾身發抖,連聲吼道:“真是反了,反了。福伯,給我拿下這潑才。”
福伯是一個矮胖的老頭,他頭發已經花白,著一身管家裝束的深藍色服飾,十分低調。但葉洪卻知道,此人最得百勝侯葉鼎的信任,乃是百勝侯府少有的武尊級別的高手。
葉洪豁然轉身,不敢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這等高手。不過福伯卻也有趣,他上前兩步,慢吞吞的說道:“軒少爺,老爺是叫奴才保護少爺的安全,僅此而已。奴才老朽不堪,侯爺之令不敢違。”
葉軒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想不到一介奴才竟然敢不聽他的命令。一時間,竟然呆在當場,似傻了一般。
那崔青河微微搖頭,道:“軒兄,你這侯府當真令人好笑。也罷,我不得不插手替你管教一番。”言罷,崔青河轉身道:“劍奴,你上去先將那個無禮的小子拿下,將他的舌頭拔掉前來見我。”
“劍奴是家父賜下的奴才,我要他生便生,我要他死便死。生死一任我心,如軒兄一般,連個奴才也敢違逆你的命令,這百勝侯府也太不成話了。”崔青河說起來,十分不屑的樣子。
葉軒聽了覺得非常的沒有麵子,可是崔青河所言句句屬實,讓他半點反駁不得。他臉色鐵青,卻拿福伯無可奈何。
福伯這個矮胖的管家實力高強,即便是百勝侯葉鼎也十分倚重。葉軒也不敢太過無禮,否則葉鼎哪裏絕對過不了關。
不過,他奈何不得福伯,卻可以拿葉洪撒氣。他轉身狠狠的盯著葉洪,就像是看著殺父奪妻的仇敵。
“這孽畜,留不得。青河兄,不必看我的麵子,生死不論。”
崔青河一揚下巴,道:“劍奴,聽到了嗎?”
“喏。”說著,一個披發大漢持劍上前,凶威凜凜。崔青河刷的一聲打開了折扇,得意的道:“我崔家有刀、槍、劍、戟四奴,盡是武尊修為,悍勇敢死。”
待劍奴近前,葉洪仔細打量。此人身高九尺,背掛巨劍,十分雄壯,偏偏落地無聲,顯然身形極其靈巧。
稍一觀察,葉洪便知此人隻是初入武尊,為通竅境。比不上福伯已經是第二個境界無塵境。可笑崔青河看不出兩者的實力察覺,尚且得意洋洋,實在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