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指了指紀老頭,舉例說明。
“那不一樣,紀老的脾氣我摸得著,所以才敢捉弄他,”石峰依舊不肯鬆開,見秦老還想勸說,於是被逼無奈說道:“秦老,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是怕,但不是怕什麼官威啊名頭啊,是怕沒法收錢啊!你要知道,我的治療費可是很貴的。”
石峰說著還財迷般撚動著手指,做了個數錢的手勢。
“......”
秦老滿臉黑線,被石峰說得有些無語了,心想:這個小財迷啊,能少的下你的錢麼?老領導也不會白讓你看病啊!
秦老正要繼續為石峰解釋收費的問題,突然紀老頭醒了過來,咋呼喊道:“錢什麼錢?談錢多傷感情啊!石頭啊,我這把老骨頭沒多少油水了,別榨油了行不?你就打個折扣行不?”
紀老頭隻聽到了“錢”這個字眼,他還以為石峰在討論收他多少治療費呢,石峰那“敲骨吸髓”的“訛錢”手段比周扒皮還周扒皮,他可是領教過的,於是連忙“央求”石峰在治療費方麵別宰他那麼狠了。
“你咋呼什麼呀?錢錢錢,整天就知道錢,那麼摳門幹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石峰連忙岔開秦老的話題,沒好氣地挖苦紀老頭說道,然後肉痛地鄒了皺眉,牙疼般說:“哎,你這事怎麼說也是因我而起,所以......這次的治療費就免了吧。”
石峰的心簡直在滴血啊,若不是紀老頭這次突發疾病與他有所牽扯,他怎麼著也得狠宰一頓,哪怕榨不出多少錢來也得撈點別的好處啊!
“真的?!哎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哈哈,你小子也有良心發現的一天?”
紀老頭一聽石峰減免了他的治療費,興奮地眉飛色舞的,忍不住調侃了石峰幾句。
“喂喂喂,至於樂成這樣麼?賺我便宜就這麼高興?”石峰翻了個白眼說道,而後嘴角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說:“一碼歸一碼,這次給你免了,可上次的丹藥錢呢?那可是十......塊......”
石峰剛要提紀老頭欠他那十萬丹藥錢那事,可轉眼一想,紀書記還站在邊上啊,他生怕紀書記給他扣上個“黑心無良醫生”的帽子,於是連忙改口。
可是,改成什麼單位呢?十千、十百這些單位都不能用啊,石峰慌不擇言悲催地改口說成“十塊”了。
“完了完了,白花花的十萬大洋就這麼沒了,作孽啊!”
石峰心裏那個恨啊,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暗恨自己不該當著紀書記的麵提及此事。
“爸,你欠石峰十塊錢丹藥錢?你也隻是的,十塊錢也欠人家的?”紀書記埋怨說道,從衣兜裏掏出十塊錢遞了過來,說:“給,石峰啊,我爸可能是一時疏忽給忘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石峰慌忙推讓,口是心非地說道:“紀書記啊,我就是跟老爺子開個玩笑,十塊錢還值得一提?你這不是打我臉嘛,我當時也是免費給鄉親們診治,老爺子湊巧路過......”
紀書記稍微楞了一下,也沒再繼續推讓,把錢收了起來,看向石峰的目光中滿是“欽佩”。
“秦老啊,您是不知道,我爸的胃動過手術,不要說喝酒了,平時吃飯都會難受,可就在前幾天,石峰給了他一顆還是幾顆丹藥來著,你猜怎麼著?喝酒都沒問題了。”紀書記看向秦老感慨說道。
“起先我還不相信,還以為我爸為了喝酒編出來的謊話,可是今天石峰展現出來的神奇醫術......眼見為實啊!”紀書記繼續說道。
“雖然沒能親眼所見那丹藥,不過我還是對石峰的醫術深信不疑的,胃部的疾病怎麼說也比腦疾病容易的多。”秦老笑道。
“哎,這才是德藝雙馨的好醫生啊!有些人居然居心叵測地給石峰扣帽子,舉報他‘非法行醫’,這不是扯淡嘛!”
紀書記頗為感慨,巴拉巴拉跟秦老說了一大通,將石峰今天被舉報“非法行醫”的事情也提了一下。
“真官越大越摳門啊,我說不要了你就不給了?我說十塊錢就十塊錢?今天這治療把我累得要死要活的,好歹也來點表示啊!”石峰心裏暗罵。
石峰扭頭一看,紀老頭正憋著笑漲的老臉通紅,一個勁地朝他擠眉弄眼,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噗......”
紀老頭見石峰哭喪著臉腮幫子直抽搐,忍不住笑噴出來。
“爸,你怎麼了?欠人家錢還好意思笑?”紀書記埋怨說道。
“額......紀書記,老爺子不是這個意思,我倆說別的事呢。”石峰笑道。
“幫我打圓場?不對呀,這小子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紀老頭見石峰壞笑著俯身湊到了過來,心裏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