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每每想到穆夏的死狀,我仍然後背發涼,噩夢連連。
———後記
此時,我雖然對很多很多事情都疑惑不解,也沒有辦法去解釋,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勘察現場,穆夏或許會給我合理的答案。
而且,我堅信穆夏臨死前一定留下了什麼,死人從來不說謊。我徘徊了一下,就慢慢的走了進去,踏進房間的那一刻,你會不自覺的有種嘔吐的感覺,迎麵逼來濃烈的血腥味,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我強壓著房間彌漫著的血腥味,一點點的走近屍體,越來越刺鼻的味道直衝的你頭腦發脹,還沒有看到屍體,我已經能想象到現場的情景,以及恐怖程度,至少現在,我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我長吸了兩口空氣,一點點靠近穆夏的屍體。
雖然我看見過很多死人,這是作為偵探的必修課,但現在我還是很緊張,我不能否認我很恐懼,真的,雖然說不出為什麼,但這是真的,我確實很恐懼。
無頭女屍,開膛破肚,深山老林,我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曆,若不是爺爺的日記,或許我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當初的那種心情,想想,野外深山老林,一群陌生人,一具慘不忍睹的無頭女屍,真是不寒而栗。
我捂著鼻子慢慢的走了進去,屍體在最裏麵,這是門外警衛說的,的確,在最裏麵,一具女屍靠在柱子上,沒有頭顱,身體微微前傾,內髒全部瀉在外麵,一坨一坨的爛肉,你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哪裏的,就那樣淌了一地,全身上下幾乎被鮮血包裹了,最可怕的是頭不見了,以至於我現在還屢屢做著噩夢,血液也已經凝固的差不多了,不僅僅如此,那黏稠的血跡早已流到了門口,格外的醒目滲人。
柱子,床上,鏡台,壁畫都是濺射的血跡,我已經不能完整的想象凶手是何等的殘忍,以至於對一個軟弱的女子下此毒手,這是千年仇還是萬年怨,克製,我盡量克製自己的感情,現在我需要一顆冷靜的頭腦,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死的人已經死了,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我能做的就是讓她走得明明白白,懲惡揚善。
我仔細勘察了一下現場,屋內的設施擺放的整整齊齊,和我當初住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被亂翻過的痕跡,也沒有挪動的跡象,而穆夏的血液已經凝固,按凝固的時間推算,粗略估計時間應該是8小時前,我強忍著嘔吐,靠近穆夏的屍體,仔細檢查了脖頸處的傷口,據傷口判斷,頭顱應該不是被一下砍斷的,有幾處疊合的刀痕若隱若現,應該是凶手殺死被害人後,才把頭顱砍下來的。
還有被掏出來的內髒,也非常奇怪,如果你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凶手的目的並不是取內髒,隻是在胸前劃了個大大十字,然後因為重力,內髒才全部一點點傾瀉到了外麵,才造成了這恐怖的假象,這是為什麼?是暗語嗎?還是一種標誌。
看肉的切合口,凶器應該是刀一類的,而且傷口細膩且非常深,據形狀判斷,這種刀應該很特殊,不是普通的刀具,而且現場也沒有留下腳印,這也非常奇怪,現場這麼多血跡,按理不可能沒有一點點痕跡,除非凶手是飛著作案的,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發絲,要是現場有發絲之類的東西,或許也能有用處,可是這蠻荒之地什麼設備都沒有,直覺告訴我,穆夏不僅僅是他殺那麼簡單,現在,基本已經勘察清楚,現場也隻能了解這麼多。
其實,我的肚子裏早已翻江倒海了,呼吸都感覺快上不來了,我快步走出了屋子,大口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瞬間感覺自己像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一樣,餘世民早早的站在了門口,還在抽著煙,我看了看他,故意裝作若無其事,他有的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