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郡主真是憤怒啊,她隻不過到男賓區那邊跟賢王和五皇子招呼一聲,交代一下宴席開始的時間和賞蓮時兩邊的互動,這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敏兒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明明也知道兩侯府“皇上賜親,等同親父”的事,以及夏家的一係列恩怨,竟然還放那夏若雪進來,等著看夏書瑤難堪。也不想想,這樣愚蠢的招數最終會讓誰難堪?要知道,夏家三兄妹現在隻有一個祖母,就是文遠侯爺金喜達的母親金老夫人。
瞧瞧,要不是她及時趕到,再被柳媽媽斥問這丫鬟幾句,不用到明日,祺親王府和她們兩姐妹就成了京城裏的笑話了。其他事還可以推說不知道,兩侯府和夏家三兄妹的事在京城卻絕對是連街頭巷尾的小娃兒都能說得唾沫橫飛,所以她也隻能以敏兒年幼不知事且剛回京為由了。
那丫鬟被拖了下去,珍郡主趕緊對書瑤說道:“不好意思福星妹妹,我們府裏常年沒有主子在,下人都鬆散了。我同大管家才剛過去同賢王哥哥說了幾句話,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真的很抱歉。我已經著人將那夏若雪身邊的嬤嬤逐出府去了,告訴她要給福星貴郡主帶信也該送去兩侯府,而不是到我們祺親王府,事情真的緊急,自有兩侯府的人尋來稟告。福星妹妹放心,大管家應該也警告她不許在我們王府門口哭鬧了。”
珍郡主越想越氣憤,真想敲開妹妹的腦袋看看她在想什麼。她看那個婆子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也沒想到會被請進大廳等候,夏若雪應該隻是讓她在門口哭鬧,逼夏書瑤出麵吧?敏兒想看熱鬧,那樣才有熱鬧看啊。現在好了,弄成這樣,他們還得出麵去幫夏書瑤驅趕那婆子。唉,真是沒腦子!現在這事傳開,隻怕皇祖母和皇伯父都要惱她們幾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珍郡主的態度如此謙和誠心,書瑤若再“計較”就落了下乘,笑道:“珍姐姐過慮了,你們剛回京,自是不知道我父親在臨終前被逼立下斷親誓言的事,現在珍姐姐這樣處理很好,安排周全,福星甚是感激。”
珍郡主鬆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敏郡主轉向司馬嫵涼涼道:“百善孝為先,福星郡主同夏老太太是沒有關係了,但司馬姑娘你可是夏老太太嫡親的外孫女呢,你娘的人都來報病了,你也不著急?也不去詢問幾句?”
司馬嫵一愣,好好地,敏郡主的槍頭怎麼突然刺向自己了?自己可沒得罪她呀。她哪知道,敏郡主這是遷怒,一向驕橫慣了的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不拿一個人來墊背怎麼受得了?正好一眼掃到跟夏家、夏若雪有莫大關係的司馬嫵,不拿她出氣還找誰?
看著一臉尷尬,又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司馬嫵,書瑤暗暗好笑,狗咬狗的戲目她樂意看。她可以說同夏老太太一家沒有關係,因為那是父親遺命;安國公也可以說夏若雪同安國公府、同司馬祥、司馬嫵沒有關係,因為夏若雪失德在先,司馬雲亭與其和離且退回全部嫁妝在後;可司馬嫵不能親口說自己同夏若雪沒有關係不是?即使她確實是這麼想的,也確實同夏若雪沒有任何聯係。
再惱司馬嫵,作為沒有分家的堂姑,司馬妍這會兒也隻能硬著頭皮替她解圍:“敏妹妹說笑了。自從夏若雪和離出府後,我們嫵兒就沒有同夏家有任何聯係了。夏若雪品行有虧,安國公府自然不會允嫵兒同她再有任何牽扯。”
此時的司馬妍同書瑤一樣認定了司馬嫵同夏若雪有聯係,且知道夏若雪的人今日會來“鬧事”,所以先前才突然跟書瑤攀起親戚來,就是為了配合鬧事吧?(其實司馬嫵還真是冤枉的,她隻是聽說夏若雪已經回京了,卻是沒有見過麵,怎麼會知道夏老太太病重?更不可能知道她娘今日派人來哭鬧、逼書瑤回玉林探病。)
司馬妍火大啊,真是女肖母,司馬嫵這樣做,就沒想到會連累安國公府嗎?早知如此,她今日怎麼會帶司馬嫵來參宴?回去定要讓伯父重重懲罰司馬嫵才行。
見氣氛又僵住,珍郡主悄悄瞪了敏郡主一眼,隨即笑靨如花地轉向書瑤:“好了好了,不提無關的晦氣事了。福星妹妹不計較我們今日的過失就好。妹妹今日這身打扮可真應景,待會兒的表演,我們姐妹想在蓮塘邊跳一曲江南的采蓮舞,不知能否邀請妹妹共舞?當然,妹妹自是在那蓮上舞蹈。說實話,我們可是早就期盼能一睹妹妹的蓮上風姿了。”
敏郡主大急,她們的采蓮舞是名師專門為她們姐妹所編,待會兒還指望著它在京城一舉而紅呢,今日請了眾多京裏最優秀的適齡男兒是為了什麼?現在姐姐竟然邀請夏書瑤共舞?
哼,夏書瑤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仗著會輕功,在蓮葉上隨便轉幾圈就博得什麼蓮花仙子的美稱,連皇祖母都將那套珍貴的蓮花頭麵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