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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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上學,隻呆在家,或者無聊出去逛逛。這種生活,讓我覺得十分愜意。因為不用再去麵對繁瑣的功課,不用去麵對一張張虛偽的麵孔,不用在聽一些用不到生活當中去的高等數學。而現在,我隻需考慮下

一秒我要做什麼就夠了。

錄取通知書被做了手腳,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

“慕珂茲,你的通知書雖然被做了手腳,但是你就這麼放任自己再墮落下去麼?”爸爸激動地大吼著,在我印象裏,爸爸很少這麼不顧形象。

“我這叫墮落嗎?對!我很早就墮落了!你很少在家,你管過我嗎?即使在家,你和媽媽不都是更偏向霖茲嗎?既然都不管我了,那為什麼現在還要來限製我?”從小到大,隻要媽媽在場,爸爸對我總是溫柔而疏遠的,就好像對待一個陌生人,很禮貌、客氣,但一點都沒有感情在裏麵。我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平時都不喜歡我,但是為什麼就連高大的爸爸見到媽媽,對我也變得冷漠了呢?為什麼媽媽不在時又換了一副嘴臉,對我很好呢?

“慕珂茲,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你必須現在重讀一年高三,和你妹妹明年一起再考大學!我這是為你好!”爸爸的臉漲得通紅,手臂的青筋顯而易見。

“我的事我自己安排,謝謝你的好意!”我頭也不回地就進了房間,用力一摔門把門關上了。

“你——”門外傳來爸爸暴跳如雷的聲音。

“慕珂茲這個壞脾氣還不是你慣養的,我看她錄取通知書被做手腳也是活該!”媽媽冰言冰語的聲音像一把無情的利劍硬生生地刺進了我的心髒,原來在媽媽心中我的下場是活該的。

我就這麼一直躺在床上過了一上午,腦海裏卻還是反複地像看錄像回播一樣一遍遍地回放著今早的畫麵,還有那句“我看她錄取通知書被做手腳也是活該”。

難道媽媽討厭我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嗎?

×2×

等我醒來,已經黃昏了,我的一天又是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完的。

“怎麼說她也是你生出來的啊,你怎麼可以怎麼對她?”客廳傳來爸爸氣憤的吼叫聲。

“我生出來的?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我永遠都不要生出這個孽種!”媽媽也和爸爸一樣,都失去了平時的冷靜。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了,這樣的家我不喜歡……”在混亂的聲音中,最清晰的就是慕霖茲帶著哭音的勸說。

我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爸爸媽媽站在客廳中央麵麵相視,慕霖茲站在他們中間不停地勸說。

見到我出來,慕霖茲像看到救星似的朝我跑過來,抱住我,滿臉眼淚地對我說:“姐姐,怎麼辦啊,爸爸媽媽吵得不可開交,我又攔不住,我好怕……”

見到我出來,爸爸也停止了爭吵,隻是微歎一口氣,看都不看我一眼,和我擦肩而過後進了他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媽媽也沒好氣地坐到了沙發上,順手拿起茶桌上的一張紙朝我飛過來。

“媽,這是……”我接住了這張紙,剛看了一眼,就被震驚了。這是我原來的疑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媽媽一起身走到我麵前一把搶過通知書,撕成了幾片,說:“沒長眼嗎?這是你的錄取通知書!怎麼樣?告訴你吧,是我做的手腳,是我偷偷去你們學校把你的通知書換成了假的!”

“媽媽,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瞪大了眼睛,雙肩劇烈顫抖著,我眼前這個人,還是我的媽媽嗎?有哪個媽媽是這樣的?

“為什麼?就因為我不想你讀書!因為我不想讓你再多花我家一分錢!”媽媽剛比較平靜的心情又激動起來,聲音也尖銳起來。

原來媽媽是這麼地討厭我啊,認為我是這個家中的累贅。可是為什麼媽媽卻願意給慕霖茲花很多的錢另外上很多的輔導班呢?我真的在這個家中就這麼多餘嗎?

我不想再說一句話,推開媽媽就跑出了家門。

“滾,有種你就別回來!霖茲,別去追你姐,聽話……”

+3+

跑出了家,我就想無頭的蒼蠅,不知該去哪裏。

原來在家,我是那麼的多餘,而在外麵,我還是那麼的多餘。世界偌大,卻沒有我可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