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五年,深秋,漢桓帝以宮內府庫空虛為由,減免虎賁、禦林軍將士俸祿一半,並不給配備冬衣,導致京城一片怨聲載道。
此間,在長沙以及艾縣等地接二連三發生農民暴動事件,天災人禍,更有邊境兵犯,在鐵血鎮壓下,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曹操在茅廬下,在祖父曹褒以及父親曹嵩的連番教導下,學識雖然沒有進步太過於明顯,但是這份決心,還是讓兩人十分歡喜的。
曹嵩之前已經通過關係打通了關節,入學太學,那才是重中之重。
最讓曹嵩寬慰的便是曹操已經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以前給他講過的東西,那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除了講那些他自己比較在意的人物列傳的時候,就特別興奮。
而現在的曹操卻是猶如文曲星下凡,過目不忘,每學一片新文章,第二日便是朗朗上口,不止讓曹嵩大驚不已,就是曹褒也是暗自稱奇,唯獨之前教授他識字的幾位伯父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莫非曹操之前就是和自己唱反調,亦或者是腦袋突然開竅了。
曹嵩忽然想到那偶爾出現在譙縣的老道士,雖然這段時間了無音訊,但是曹嵩卻是一直惦記著,因為曹操的努力,他認為肯定與那老道士的獎勵分不開的。
這一日,風景日曆,曹操在小河邊來回踱步,背誦著詩經裏麵的詩句,曹嵩則是拿起曹操桌子上曹操寫的一張字。
忠孝節義!
曹嵩看了眼曹操的這一首漂亮小篆,心中十分歡喜。
以前寫毛筆字的時候,那哪裏叫做寫字,簡直就是畫畫,墨汁弄得到處都是,學習刻竹簡,哪次不是血流如注,學習磨墨更是誇張,動用玄氣一副舞刀弄棒隨時備戰的狀態,氣的鼻子都歪了,如此種種,曹嵩想到就歎氣。
那時的曹嵩真的是有心無力,而曹操現今的表現,更是讓曹嵩難以接受,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
曹嵩忘了一眼曹騰的墳墓,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何為忠?”
一道老邁而又慈祥的聲音在曹嵩身後響起,曹嵩聞聲轉過身道:“伯父,阿瞞的小篆又長進了不少,你看!”
曹褒接過曹嵩的字,看了一眼便看向了曹操道:“阿瞞,回答伯父!”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但是我心中之忠,在於國,在於民,忠與國民乃大忠,忠於君主乃小忠。”
曹嵩一聽嚇了一跳剛想嗬斥曹操,卻被曹褒給製止了,笑著看向曹操道:“何為孝?”
“教民親愛,莫大於孝,百事孝為先,乃天下事!”
“嗬嗬,百事孝為先,不錯,那節呢?”曹褒十分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曹操。
“節者,信也,無信不立!”曹操一頓接著道:“義者,義者,理義、道義、正義、公義;君子之所謂義者,貴賤皆有事於天下,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哈哈,我曹家無憂也!”
曹褒說完便沒有繼續問曹操接下來的問題,而是轉身離去,留下在一旁傻傻的曹嵩。
莫非是父親有靈,曹嵩心中主意一定,這次守孝期滿,必定大修陵墓,拜了一下曹騰便轉身向曹褒走去。
曹操鬱悶的看了一眼這兩位,心中不解,這就走了,居然不考了,搖了搖頭,看向洛陽方向,他知道一場大的風暴就要到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前世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