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艾晨、雨然、木一、佩奇來到麥海野餐。
“哥哥,快下來啦,吃飯啦…”雨然對天空中操作著滑翔翼飛行器的艾晨叫道。艾晨低空盤旋了一圈,慢慢往這邊下降。等到快要降落到地麵的時候,他忽然站立在飛行器上,兩腳卡在扶手上。最後站立著降落在他們旁邊。
艾晨盤腿坐了下來,對麵的木一遞給他一塊巧克力三明治,雨然正在給他倒果汁。雨然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果汁灑在了鋪在地上盛放食物的粉紅色棉布上。
“你真笨!”艾晨習慣性地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故作責備的說道。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雨然撅著嘴說。
艾晨一臉正經向對麵的木一說道:“雖然我們的《智力開發》課才剛開始學,但是我覺得我的上帝禁區已經打開,智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真的?”木一驚喜地問道。
“當然啦,不然我怎麼覺得有些人越來越笨,以前雖然笨點,但是還算個人,現在怎麼覺得像隻豬。”艾晨一邊說一邊斜視著雨然。
雨然聽艾晨這麼一說,在看艾晨看自己的表情,便知是在說她了。她一邊捶打著艾晨,一邊似怒非怒地說道:“討厭、討厭,哥哥最討厭了,就知道欺負我!”
看著雨然生氣的可愛模樣,艾晨、木一、佩奇都笑了起來。
酒足飯飽後,他們四人並排著躺在麥海裏,仰望著天空那輪柔和的太陽。“要是永遠都能這樣該多好。”木一忽然感傷的說道。
“當然可以啦,我要和哥哥、木一哥哥、佩奇哥哥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艾晨問道:“阿木,今天你怎麼忽然多愁善感起來?”
片刻的寧靜過後,木一說道:“前兩天我給父親通了電話。”
“伯父還好吧?”艾晨關切地問道。
“他還好,我打電話給他主要是問些想不明白的事。”
“什麼事?”艾晨問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明明是被挑選來學駕駛裝載機的,可是怎麼會學《智能開發》課,最主要的是這門課居然涉及上帝禁區的開啟。而且有件事我一直覺得不對勁,那就是為什麼道爾老師會有軍部戰機資料,我們學院怎麼會讓軍部的軍官給我們授課。”
雨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插不上嘴。佩奇所在的修斯學院根本就沒有《智能開發》課,他們所學的飛行器也隻是農業部的裝載機,他也就保持沉默。
“伯父是怎麼說的?”艾晨問道。
鄂倫春族不像花之族不參與政治。掌管共和國所有樹木和動物的鄂倫春族族長木天啟是共和黨黨員,共和國議員。
“你們知道嗎?伽羅學院是今年新增的學院。不但學院的學生全是無間城各望族的少年,連老師也全是從孤城裏的各大院校新挑選來的。”
艾晨沒有接話,等著木一繼續往下說。
木一繼續說道:“父親說,其實這次名義上是讓我們去學習裝載機,實質上是為軍部挑選空軍軍官。”
“不可能!”艾晨驚奇地直起了身子。
按常理來說,這確實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共和黨和自由黨,農業部和軍部一直明爭暗鬥,農業部怎麼可能給軍部提供軍官,而且全是在共和黨有實力的各大望族的少年。
艾晨覺得這很荒謬。對了!難道…艾晨忽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剛想到一點,心裏即刻產生了一絲恐懼。他滿眼驚恐的看著木一。木一慢慢地坐了起來,看著艾晨,彷佛是在說:你想的沒錯。
艾晨剛才忽然想到的是,會不會是自由黨想要瓦解共和黨勢力,便想通過把無間城各望族的少年拉進軍部,最終控製共和黨控製的無間城。而共和黨也將計就計,順水推舟,讓自己的人打進自由黨內部。
“是這樣嗎?”艾晨問木一道。
木一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艾晨閉上了眼睛,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他在想:什麼共和國缺少水資源,什麼為共和國輸送血液,全他媽扯淡!原來一切都是陰謀,我們隻是別人的棋子!
夜晚就要降臨,鄂倫春族懸浮汽車上,木一和佩奇麵對麵坐著。“其實你們不用每次都特地送我回學校。”佩奇說道。木一微笑著說:“兄弟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和艾晨、木一相處這段時間,佩奇深知他們的為人。他很慶幸自己能和他們做朋友,但是由於成長環境的不同和社會地位的差距,他常常覺得自己和他們有太大的距離。今天下午聽了艾晨和木一的對話,他更是覺得自己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其實佩奇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和其他有才氣的少年一樣,他骨子裏透著一股傲氣。隻是他真心把艾晨他們當朋友,他不想托他們後腿。畢竟,現實是很殘酷的。在這個藝術文化淡漠、崇尚科技文化的地下世界,人們才不會理你是不是有繪畫才華。沒有家族背景的他,命運早在出生那一刻決定。艾晨他們終有一天會成為共和國的驕傲,而他隻能成為一個駕駛運水機,甚至垃圾裝載機的搬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