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時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也許十六歲這個季節不應該有愛情。因為這個季節的愛情太脆弱。可是它偏偏來了,還這麼千回百轉,讓人捉摸不透。
在清潔四科的日子過得很快,也很輕鬆,沒有原本想象的那麼難熬。當然這多虧了雨然和木一他們的陪伴。每天他們四人一起乘車去傳送中心,然後一起打掃護航戰機,一起流汗,一起歡笑。
雨然常常借領導之名偷懶;木一常常在工作之餘坐在護航戰機的梯子上吹口琴;艾晨常常偷偷坐在戰機的駕駛艙裏發呆;佩奇幹脆把自己畫畫的工具帶來,常常一個人安靜地畫畫。
他們不但和小組裏的其他同事一起開心地工作,還和整個清潔四科的人打成一片。清潔四科的同事們或者說修斯學院丙級班級的同學們都來至無間城最底層勞動人民家庭。他們純真、善良、勤勞。短短一個月的實習期,大家卻相處得像一家人一樣。
隻是偶爾出現的龍鳴那幫人的諷刺嘲笑會打亂他們的寧靜和快樂。偶爾出現的若蘭那張躲避的臉龐會給艾晨心裏抹上一層痛楚。
今天是實習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天大家就會回學校領取畢業證書並參加畢業典禮。然後他們將永遠離開學習和生活了近一年的克瑞斯學院,到各部門正式上崗。
工作結束,辦理好實習證明的相關手續後,艾晨一行人來到遺忘酒吧慶祝。當然,他們不是像其他同學慶祝實習的順利完成,而是慶祝在傳送中心一起走過的那段日子。
由於克瑞斯學院的學生全都結束了實習,今晚的遺忘酒吧特別熱鬧。晚上八點,艾晨一行人在老位置坐了下來,叫了一打啤酒,一瓶果汁。今天他們要喝個痛快。
每個人喝酒都是有原因的。有些人因為寂寞而喝酒,有些人因為痛苦而喝酒,有些人因為快樂而喝酒,甚至有些人因為無聊而喝酒。在他們看來酒就像一個溫暖的港灣,能讓他們躲避風雨,暫時忘記生活的煩惱。即使他們知道酒後會讓寂寞更寂寞,讓痛苦更痛苦。
艾晨一桌四人雖說是為了慶祝而喝酒,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各自的原因。
木一是因為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這麼無情。原本以為父親會想辦法幫他和艾晨聯係好護航局的工作,可是得到的答案是讓他一個人和伽羅學院甲一班的同學們一起進入軍部。可是木一已經打定主意,艾晨在哪裏,他就在哪裏。隻是想到再也不能在天上飛翔,不免有點遺憾。至從離開生命之森,他失去了天空之城,失去了馴鹿,失去了森林的一起美好。好不容易喜歡上和艾晨在無邊的天際並肩在戰鬥,現在又將失去。
佩奇是因為空有滿腹才情。他滿腹才華,一手妙筆。可惜,這個世界不需要這些。他們需要的是科技,是力量,是殺戮。藝術,在這裏是那麼的陌生和無助。
艾晨也有自己的理由。他是為了選擇和決定。經過一個月的實習,雖然木一和佩奇極力克製自己,但從平時的點滴中艾晨感覺得到他們內心的呼喚。佩奇畫的畫全部與護航戰機有關。從木一口琴裏傳出的旋律總有那麼點遺憾和感傷。艾晨不想再連累他們。
他們幾人無聲地喝著酒和果汁。一群人走了進來,在他們旁邊的幾個位置坐了下來。艾晨一看,其中一桌是龍鳴和他那幫跟班,一桌是花繼揚和花之族那群貴族少年,一桌是若蘭和柔然族的少女們,一桌是伊文族的貴族少年們。埃爾斯和柔然族的少女們坐在一起。
龍鳴點完酒便看見了艾晨他們,嘲笑著說道:“喲,清潔工大叔大嬸們也來這種高級酒吧喝酒?看來清潔工的待遇不錯嘛!要不也介紹我們去?”龍鳴說完,他那群跟班自然跟著笑個不停。花之族的那群貴族少年也跟著笑了起來。花繼揚皺著眉頭,翻著酒水單。而若蘭則低著頭點自己的酒,好像一切與她無關。
雨然低聲說道:“哥哥,我們要換地方嗎?”
艾晨淡淡地說道:“不用。”
龍鳴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說道:“各位清潔工大叔,我們幹一杯吧。感謝你們幫我們清理戰機!可是你們是不是經常偷懶啊?我的戰機就沒打掃幹淨過!以前就算了,以後在這樣我可要投訴你們哦。哈哈哈…”
龍鳴的一個跟班說道:“老大,我看你沒機會投訴了。因為我們畢業後就要去軍部。軍部可是在孤城!”|
龍鳴故作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對了。以後不能駕駛你們清理的護航戰機了,真可惜。”
忍無可忍的木一說道:“這是哪家的狗沒看好啊,出來瞎叫。是不是剛吃完屎啊,說話這麼臭。”
龍鳴拎起桌上的啤酒瓶指著木一氣憤地說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木一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怎麼,上次沒被打舒服,皮又癢了?”
龍鳴把瓶子往木一頭上狠狠地砸去,可是剛往下落便被艾晨一把抓住了手腕。艾晨用凶狠地目光盯著他說道:“想打架,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