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中散落著三五十種稀有的礦石,秘銀、精金、發晶、星星鐵、赤炎之心、千斤石,便是東宇皇極之前送給夜王的藍金鋼,也有海碗那麼大一塊。
不過,當那一瓦甕息壤,進入東宇皇極的眼簾時,周圍那些閃閃發光的東西,都變成了糞土垃圾。
看著這土的掉渣的石頭瓦甕中,那細細如輕紗,卻又粘稠如泥漿,隨風而動,遇火而融的美麗塵沙,東宇皇極迷醉了,他足足僵硬了五個呼吸,才回過神來。
深吸口氣,令得心緒平靜,他讓自己靜了靜,便要開口拿下這一罐息壤。
可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一個輕描淡寫,十分倨傲的聲音。
“沒想到師妹連息壤這東西都能找到,童佰,拿東西,冰師妹的東西,本公子都要了。”
呼的一下,熱風撲麵,一個裸露上身花崗岩肌肉,臉上有著十幾條蜈蚣樣疤痕的惡漢,一步搶上前來,伸手一扒拉東宇皇極,就要去拿裝息壤的瓦甕。
哼!
一股邪火騰的一下就竄到了東宇皇極頂門。
息壤,那可是他修煉神通的寶物,竟然有人敢在他麵前搶奪,而且還推搡自己,體內真神之力湧動,身體不動如山。
那惡漢一推東宇皇極仿佛推到了鋼鐵一般,不禁愣了愣。
不過他平日欺壓良善慣了,沒想到麵前這人還是個硬茬,不過,想想自己的後台,他一下直起了腰杆,竟是比東宇皇極還要高上半個頭。
眼神蔑視,厚唇咧開,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凶惡道:“你他媽哼什麼,不服氣嗎?”
說著話,惡漢還故意向前挺了挺強壯的胸膛。
東宇皇極目光平視,但眼神深處,卻是隱隱閃著凶戾之氣。
餘光掃過,之前開口的那個公子,帶著另外三人,也走了過來,竟然和麵前這惡漢一樣,也沒戴麵具。
那公子身形消瘦,長眉細目,白麵皮,頭發梳理的光亮至極,一身鑲金邊的白衫,華貴無比。而腳上的布靴,更是刻畫著許多彎曲的符文,一絲絲湧動的青色陣法之力,輕輕流轉。
在這公子身後,是兩男一女,兩個男的,一個麵目清瘦,手指骨節突出如龍爪,顯然爪上功法了得。另一個男人,漆黑臉堂,腰背極其寬闊,散發一股厚重的氣勢。
至於那個女人,一襲紅色旗袍,濃妝豔抹,隻是旗袍下麵的開衩,向上露出的雪白,很是有些過分,幾乎直通那柔弱的腰肢。
看著幾人走近,東宇皇極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因為那個公子身上的香味,竟是比之那濃豔女子更重。
最厭惡這種噴香水的富家子弟,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整天不是擺弄花花草草,就是到處尋香覓蝶。
將麵前這公子與拓跋英俊對比了一番,東宇皇極心中很有揍人的衝動。這樣的人渣,就應該留在世上作孽。
“童佰,不要鬧事,這裏可不是咱們青冥世界,殺人有點麻煩,再說了,這裏可是冰師妹的小店,我這個做師兄的可要好好保護。是不是,師妹,師哥我做的對不對?”
那公子根本連看都沒看東宇皇極一眼,像是吩咐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而他此刻的目光,卻是落在對麵的小姑娘身上,仿佛大灰狼看到小綿羊,毫不掩飾攫取的意圖。
“青澤,要買東西就排隊,別跟我套近乎,本姑娘不認識你。”
小姑娘愛理不理一聲冷笑,一歪頭,裝作不認識。
青澤聞言,也不在意,似乎見慣了小姑娘這表情,嗬嗬幹笑兩聲,目光掃了掃小店,忽然,那正在挑選劍訣的夜王,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那勾魂攝魄的身段,雖然看不到麵具下來的臉龐,但是憑著青澤多年玩弄女人的經驗,百分百可以判定,這絕對是極品貨色,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般的好。
想也沒想,邁步就走了過去。
東宇皇極眼見這個叫青澤的意圖,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小子,這次算你走運,不然,哼!”
童佰壓下了火氣,哼了一聲,再次轉頭取那息壤。
“東西,是我先看到的。”
東宇皇極平靜無波的聲音,再次響起。淡的出奇,仿佛一潭淨水,幽暗沉凝。
“什麼,你先看到的?哈哈哈。”
惡漢伸出的手陡然一僵,猛然回身,似乎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聲狂笑,氣勢猝然爆發,一道道風刃如鐮刀般在身周飛舞,將他和東宇皇極包裹起來。
惡狠狠道:“小子,現在你還認為是你先看到的嗎?”
東宇皇極隨意的看了看周圍不住飛舞的風刃,而後有看了看麵前這個實力不過化真境中期的男人,笑了。
而在一旁蹲著挑選礦石的風無極,隻是回頭看了一眼,便哼了一聲,不再理會。
一個時辰之前,他的心靈可是剛剛被摧殘了一遍,看看此刻在東宇皇極麵前吆五喝六的惡漢,他反而有些同情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