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自顧自的說話:“你要是不救我,也沒什麼。怪我太作,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容九端茶的手一頓,她不知道怎麼令神仙起死回生,所以她沒有辦法救她。
轉瞬,她似輕嘲的說道:“羨慕我?所以你就要毀了這份羨慕?”
容嫣沒說話。
容九呆了會,自覺沒趣,正欲離開,卻聽見良久不發聲的容嫣說了話:“小心文曦。”
文曦是誰,容九不知道。
容九隻是本能覺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以後若是遇見這個叫文曦的多加提防就是。也沒多在意。
等到容九回來沒多久,就有人發現容嫣不見了。
容嫣說到底也是個神,這樣平白無故的不見應該是身歸混沌了。
容九覺得有什麼不對,卻也沒有細想,死都死了,在意那麼多幹什麼?還是著手準備神女選拔比較要緊。
容嫣的葬禮很高調,一如她的人。
許多仙家都來參加了,連一向不問世事的青丘也派神仙來此慰問。
容九麵露懨色的看著她們之間談話,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但,也很虛假。
“容九可是不舒服?怎麼臉色這般難看?”一位夫人關切的問道。
容九借此撫了撫額,道:“是有些不大舒服。”
“神女之位固然重要,但容九你也不要累在哪裏了。”夫人接著說道。
這時,容九的母親也覺得自家女兒的臉色著實不好,於是遣了她回去。
容九求之不得,趕忙退下。
走了一段,還能聽見容九她娘和那位夫人互相噓寒問暖。
做作!
瞧見容九當真不管不顧的離開,容夫人心中還是不甚喜悅。
怎麼人情世故一點都不懂?
可奈於是自己的女兒,也不好落了她的麵子,隻得強壓住怒火。
容九漫無目的在其它地方遊蕩,卻聽見了一個聲音。
“文曦自認能配得上帝君,為何,為何帝君就這般厭棄我?”一個身穿杏色紗裙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
看不清麵容,容九覺得哭出這般姿態的,容顏不會差到哪裏去。
突然,渾渾噩噩的腦袋好似清明了。
那女子,說她叫文曦?
容嫣死前的確是說要提防著文曦,按理來說,神界人並不是很多,重名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容嫣說的文曦莫不是眼前這位?
容九眼睛微眯,打算好整以暇的好好聽聽,日後說不準能拿捏到她的把柄。
文曦哭的入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未曾發覺這事已然落到了他人眼中。
容九嫌石頭後麵看的不大真切,可能會錯過什麼重要字眼,竟一躍到了樹上,近距離的觀看。
枝繁葉茂,擋住她嬌小玲瓏的身體並不是件勉強的事情,然而,在場之中除了哭的入迷的文曦以外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帝君。
珩墨帝君。
珩墨帝君自天地初始便誕生。身份無比尊貴,多少年來,細數得他青眼的不過惟有已經訂婚的皇子祁宋。據說祁宋君的新娘欒葉是這位帝君親自挑的,原因僅是欒葉的醫術天下無雙。
然而,容九此刻並不曉得自己已經被發現了,猶在那樂津津的看著這幕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