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過繼出去,那麼多兄弟,不是別人,偏偏就是自己,芸趕山怎麼能沒有心結呢?
難道,爹真的不想要自己?
芸趕山這會兒不記得媳婦了什麼,隻巴巴的看著老爺子。
悠悠忙道:“我不要被人叫瘸子,我的腿好了,我不是瘸子。”他抱著芸伯仁的大腿撒嬌,“爺爺、爺爺,我不要叫你大爺爺,爺爺你讓我們回吧……”
家夥的聲音糯糯的,“爺爺我以後會孝順你的。”
老爺子芸伯仁看到芸趕山那複雜的目光,又看看腳下跪著的柳氏和兩個孩子,就張了張嘴。
芸寶山突然道:“大嫂,你這是幹啥啊,我娘也隻是的氣話,不能當真的,大嫂咋還要離開我們二房呢。”他就過去扶柳氏。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芸趕山有多能幹嗎?這樣一顆搖錢樹,憑什麼放走?
那邊王氏還沒反應過來,倒是讓芸守山先反應過來了。
芸寶山這子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他這麼留人,顯然是…..芸守山也想明白了,那芸趕山多能賺錢啊,十裏八村出了名的獵戶,可不單單是一個名聲啊。聽這柳氏賣菜一春也沒少攢錢,這樣一家人,要歸他們大房才行。
這樣一想,芸守山就道:“爹啊,弟妹的對,當初把趕山兄弟過繼出去,那是因為我二叔沒有兒子,如今寶山兄弟都長這麼大了,寶山兄弟也要娶妻生子了,這咱們就不好再占著人家長子的名頭,這樣對寶山兄弟也不公平不是。”
他一口一個“寶山兄弟”,像是為了二房考慮似的。“趕山那就是我親兄弟,爹你不考慮別的,也想想我娘,我娘這些年就惦記我趕山兄弟,如今趕山兄弟回到咱們大房,那我娘高興,我二叔肯定也是高興,是吧二叔?”
芸仲仁愣頭愣腦的,就“啊”了一聲。
那邊芸守山順杆往上爬,“爹你看,我二叔都答應了。”他就道:“爹您老也就答應吧,不然不是讓我趕山兄弟,讓弟妹和孩子們寒心嗎。知道的是你為了我二叔他們著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大房容不下趕山兄弟呢。”
這話,就戳中了老爺子的心窩子。
老爺子就是那種寧可自家人委屈,也不能讓外人戳脊梁骨的。
一直以來,他都委屈了這個二兒子,那是因為,不管怎麼樣這個兒子都是親生的,縱然受些委屈,那也是自家人。
可是如今,兒媳婦和孫子、孫女跪在這,孩子們可跟他沒那麼親,這要是寒了孩子們的心……在老爺子心裏,柳氏不是從大房進的門,就是外人,他就不想讓外人難心。
不得不,老爺子這樣“大公無私”的人不是沒有,但是也不多就對了。芸家這麼多年在外麵之所以落下一個好名聲,跟這也有一定的關係。
都吃虧是福,吃虧是福,也不好芸伯仁老爺子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可就看當初老爺子一句話,村裏那麼多人自發的幫忙芸趕山家蓋房子,也可見老爺子的號召力。在這樣的年代裏,鄉鄰關係親厚,其實這也不見得就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