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一行十個勁裝大漢拱衛著中間一輛青布馬車,裏麵突然傳出壓抑的咳嗽聲兒。
馬車前麵趕車的位置赫然是一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他突然停下馬車,“表弟,你還好吧?”少年麵色有些憂愁,想掀開車簾,又怕風大。
“沒事兒,死不了。”馬車裏的童音有些壓抑的憤怒,明顯不爽。
司徒止戈無聲的笑了笑,他知道表弟為什麼這麼不爽了。
之前表弟的身體突然發生狀況,邊境那地方哪有什麼好大夫啊。表弟又是個固執的性子,什麼都不肯回京都,還這樣灰溜溜的回去他寧可死。
結果就是自家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爹都沒敢動表弟,隻是四處求醫。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出甲山鎮上有好大夫,讓人傷筋動骨的病一個月的時間就治好了,結果把人抓過去一瞧病,表弟的病也沒有多少起色,卻意外讓他們知道,原來芸家人是另有奇遇。
芸家人啊!
司徒止戈萬萬沒想到,這個芸家竟然就是芸榮晟兄弟的家。能夠再次看到他們,真好。想到在甲山鎮上並肩戰鬥的時刻,司徒止戈就挺激動的。
隻是......“表弟啊,你別再任性了,你瞅瞅你上次瞞著我做的事兒,都讓晴晴他們挑理了,悠悠那麼都跟我不樂意了,你這次過去態度誠懇一點兒,明明就是你的錯,你可別又給我擺大少爺的架子。”
要不是上次送弓箭的人回去帶回了銀票和人參,司徒止戈還不知道芸家人跟自己生分了,他也從手下人的嘴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進而跟表弟求證了。
梅文衍雖然心思多,但是既然事情被發現了,他也不瞞著表哥。何況這次的事兒,若不是芸家人送的那顆人參,他的命怕是都要丟了。
錯了就是錯了,不就是道個歉嗎......馬車裏,梅文衍躺在那運氣,卻怎麼想怎麼憋屈。
憑什麼要道歉啊?
好吧好吧,這次的確是自己做錯了,他堂堂文衍公子,敢作敢當,哼!不過那芸家人要是敢不識相......梅文衍咬牙,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跟他們低聲下氣。
隻是,想到司徒止戈的性子,梅文衍就頭疼。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隻怕那個莽夫不會那麼釋然的。
其實,死了也就死了,有什麼呢?隻是會讓娘傷心,會讓外麵那個傻子難過,他梅文衍,不想欠任何人的!
唉,還是好好活著吧,不然還真欠了人家的。
因為蓋房子來回也要走車,芸家在河上修了一座橋,雖然不是多好,可過簡單的馬車還是能夠的。
等司徒止戈他們一行人到了芸家門前,也被芸家這闊綽的青石房子的震撼了一下。梅文衍掀開車簾偷偷往外望了一眼,心下了然。
怪不得看不上自己送去的那點兒東西呢,這芸家,瞧著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窮酸啊。看來之前的情報有誤啊。
芸趕山帶著兩個兒子和芸晴晴都出來迎接了,因為芸晴晴已經告訴他們,這是司徒止戈來了。所謂上門是客,再者,芸家人的確不知道他們所為何來,都有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