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鳳瀟然已經躺在床上了。外麵依稀有劈著劍氣的聲音。她起身，穿好鞋子便走出去。
無念熟稔的以木為劍畫劍招，看到鳳瀟然出來，眸中閃過一絲驚疑，將劍招收回：“師父。”
師父從不教與他練習劍術，此番他擅自行事，師父會不會生氣？
鳳瀟然沉默片刻，忽而粲然一笑：“無念，我教你。”
是她沒有為他著想，男子誰沒有自尊心，誰不想變強？即便是孤煞……那也是她的徒弟啊。
鳳瀟然性子直，好打架。這天庭誰不知瀟然元君，一等好強，一點善戰。無念慧根倒也極足，鳳瀟然隻疾速舞一遍劍招就能學會。
隻不過師父通常不用木劍。無念知道，師父有一柄月影劍，奇怪的是師父明明向來對他藏不住話藏不住東西，可這月影劍的模樣，他卻是見也未曾見過。
鳳瀟然放下木劍：“這木劍不好使。”想了想又道，“一會兒我叫那劍聖給你打劍去！”
劍聖真名宋曦，愛劍成癡，劍法極其了得。尤其是劍聖本人親手打造的劍，那更是世間至寶，連天庭的人都要你爭我搶。而且這劍聖性子也極其古怪，為人打劍從不收費，也不要什麼別的東西。而是看心情，看緣分，倒也是匪夷所思。
但鳳瀟然從不食言，雖然不能出去，但用傳聲法也能讓劍聖聽到。劍聖和鳳瀟然交情不淺，當即造了一柄湛盧劍，吩咐座下弟子給鳳瀟然送過來。
劍聖從來不造重複的劍，這把寶劍無疑是是世間獨一無二，更別說劍聖本身的造劍功力。自然和那木劍一比就是雲泥之別。無念原本不想麻煩，但心知鳳瀟然的倔脾氣，怕她有多想，便還是收下了。
鳳瀟然算是高興了，修習也忘了，興致勃勃的搬一個小凳子給無念講故事。
鳳瀟然從前沒少給無念煞有介事的重複話本子上的故事，無念也早就習以為常，安安靜靜的聽下去。
這不過鳳瀟然這次似乎格外認真：“從前啊，有一個女神仙，去下界承受雷電之劫，卻正好碰到一夥奸人。”
“狐仙？”無念琢磨著眾多話本子裏她被狐仙報恩荼毒的最深，便猜測道。
鳳瀟然搖搖頭：“不是。那夥奸人趁她渡劫時想害死她搶走她的錢袋。後來，一個少年救了她。”
無念尋思著，肯定後來又是什麼女神仙愛上凡人的故事了，這樣的故事師父看的也不少。
果然：“女神仙再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凡人了，簡直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尤其是少年笑的時候，跟神仙沒有什麼兩樣。女神仙雖然發現少年身上似乎有孤煞轉世的印記，但她沒有說出去，而是和少年回了他的家。”
孤煞？貌似聽過：“後來呢？”
“少年家很華麗很大氣，少年的地位在凡間也極高。女神仙覺得這裏不適合她待下去了，要離開，結果當天雷電之劫就來了。”鳳瀟然語調驟然下降，“再後來，少年幫女神仙擋了那一劫，然後……死了。”
無念訝然：“我還以為師父隻愛看歡喜大結局的話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