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那戰士倒是多看了段雲容幾眼,似乎有些猶豫了,可是想起上邊的命令,又說道:“王爺說一個人也不能出去!”
“小哥你是想岔了罷,不準進出的是王府之人。段三小姐不是王府的人,這是其一;其二嘛,我也明白小哥是怕出事了擔子落在你身上。段三小姐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不信你來瞧瞧?”
那士兵的眼光在段雲蘇身上轉了幾圈,段雲容一見便將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以示“清白”,士兵見此也不再多猶豫了,想著成王對將軍府之人還是不錯的,便將人給放行了出去。
走出了門外幾步的段雲容回頭看了裏邊的趙方一眼,收到他的小小的手勢,垂下了頭細細走著路。
屋裏的段雲蘇看向安親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聲:“王爺,趙方究竟是何人,不會是辰辰的小廝這般簡單罷。”
安親王早就聊到段雲蘇會這麼一問了,今日他同趙方說的話,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不一般。
“雲蘇可有聽過一個叫霍章的人?”
段雲蘇搖搖頭,十八年前的事情,真的沒人同她說起過。
“霍章原本是熙國的一大將軍,你父親才華平庸,雖是住在將軍府,但這能力卻是比不過這霍章。當年考取了武狀元而進朝為官,他麾下鐵騎無往不勝,威望可是不小。隻是原本一風華人物,最後卻被奸人陷害,攬上了通敵叛國之罪。”
安親王想起了往事,眼中帶著莫名的沉痛:“證據鑿鑿,霍將軍最終也沒能逃了過去,罪名下來便是要誅了九族。他那誓死追隨的舊部,拚上了命也隻是保住了他的遺孤。當年本王身子已經開始不好了,但與霍將軍交情甚深,便將那孩子給偷偷收到了府中。”
“那人便是如今的趙方?”段雲蘇突然之間有些佩服安親王的膽氣了,這罪臣之子留了下來,一不小心也是個禍害。
安親王點點頭:“原本打算等上兩年,直接以義子的名義留在王府,改名換姓。隻是後來趙方不願意,正好辰兒也長大了,缺了個玩伴,便直接裝作是隨身的小廝,一裝便是這麼多年。也幸好他長相隨了他那足不出戶的娘親,也沒人能認了出來。”
趙賀辰聽人說起他的趙方,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睜著黑亮的眸子看向安親王。
“霍將軍的舊部一直知道趙方的存在,暗地裏也是關心著他們的小主子。今日王府遭劫,若是趙方能將人尋來,也許可以給王府添些助力。”
熙國三十二年一月二十八,安親王府被扣已有數日,趙方與舊部取上了聯係,秘密整裝。如果宮中對王府一事下了處置,府中之人若有性命之憂,便直接用那最簡單的法子,先將人給劫走,再於太子兵馬聯係,共謀對策。
熙國三十二年二月初四,景帝病重,二皇子暫監朝政。
這日,那一直為王府送菜的老伯照舊上門,掬月在那肉菜之中翻出一魚,剖肚取信,得到了太子傳來的消息。
西南戰事已敗,退於鄫城,敵軍暫無進犯之意。太子保得八千兵馬撤返,沿途秘密征得三千民兵,對外說道,其無帶兵領戰之才得,不日進京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