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多少錢一副?”趙賀辰隨意指著一山水畫說道。
“這可是用上好的宣紙繪製的,這墨也不會褪色,小哥你瞧著畫工也不淺罷?最少要半兩銀子。”書生一一說道。
趙賀辰看著不說話,不知何時身後走來一華衣男子,看著那畫的眼神略帶嫌棄:“這便要半兩銀子?我瞧著十文錢便夠了。”
那書生臉色一紅,梗著脖子反辯道:“這位公子,你不懂畫便不要亂說,這東西豈會這般廉價。”
“畫作原本是不廉價,隻是這工筆,也隻能是這麼多了。”那公子一揮手中扇子,悠哉悠哉地說道。
被人這般直白的貶低了,那書生自是麵紅耳赤,說話聲都大了幾分,引得旁邊不少的人都看了過來:“你不願買便離去,何必這般說話!”
“連這小小不順耳的話都受不了,怪不得還是個賣畫的。”華衣公子一聲嗤笑:“誰說我不買畫,本公子要是看上了,自是會搬回家去,隻是你也要有這本事才成。”
趙賀辰垂眸看了眼他腰間的羊脂玉佩,眼神微暗,說道:“這位公子,若是我能做出你想要的畫,你出何價錢?”
那公子手中紙扇一停,總算是看了趙賀辰一眼,雖說這人穿的樸素,但眉宇間的氣質卻是讓人高看一眼。他“啪”地一聲將紙扇折起,輕敲著掌心說道:“這位小哥倒是自信,仁青,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
那叫仁青的家奴抹抹額上的汗,苦哈哈地說道:“少爺,夫人給的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十兩銀子。”
華衣公子一聽,瞪著眼看向那家奴,咬牙道:“你莫不是在騙我罷,怎麼可能還剩下十兩?”
“少爺……”仁青欲哭無淚了,這一路走來,一會去那金銀當鋪,以後又上酒樓,自己跟在後麵當著錢袋隻管付錢。少爺是快活了,自己看著那嘩啦啦流走的銀子可是心疼呐,如今還問他怎麼沒有了。
“十兩便十兩。”趙賀辰笑著看向那人:“我這便直接畫了下來,這位公子可莫要食言了。”
華衣公子見眼前男子自信滿滿,不禁也來興趣了。他直接走到方才那書生攤子上,直接將人趕到了一旁,伸手摸摸桌上的宣紙,勉強地點點頭,完全不理會那書生黑掉的臉色。
這街上霸道的人可不止一兩個,他一個擺攤謀生的書生,也不敢直接頂撞了回去,更何況這人他可是見過,在這鎮上的身份似乎不小。
趙賀辰見桌上東西齊整,二話不說便直接蘸墨作畫了。那華衣公子瞧著落下的線條,慢慢的也收起了嬉笑的臉皮,沉眼看著那隱約勾勒出來的輪廓。
畫中之景再簡單不過,農田、人家、炊煙,還有隱約一道彎曲河流,畫中意象靜謐安寧,讓人心境不自覺地平和了下來。
約莫半個時辰,趙賀辰落下最後一筆,正想提筆落款卻又生生收住。他將毛筆擱在一邊,笑道:“公子看著可還滿意?”
“怎麼不提字?”那華衣公子瞧著他明明是還有動作的,卻驀地止住,不禁有些疑惑了。
“加錢?”趙賀辰漫不經心地問道。